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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四十六章：我便不会问
唐雪裕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叶淮川竟然会找过来，或者说，她没有想到叶淮川竟然知道要到五十弦来找她。
不过她转念一想便又想明白了，肯定那日叶淮川来五十弦买吃食，就已经知道此事，那夜叶淮川定是对她有所隐瞒。
她站在昏黄的屋内，叶淮川就那样立在夜色之中，绵密的雨丝缠住衣襟的下摆，将它浸出一片深色。
唐雪裕故作冷硬地说：“你来做什么？”
叶淮川望着她，面色一如往常，语气亦像是两人间从未有过任何龃龉一般：“外头下雨了，你早上未曾带伞出门，我来接你回家。”
唐雪裕摸不清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怎么能做到这么若无其事，她顿了顿才道：“你没看到我给你留的字条吗？”
叶淮川的身形明显有些僵硬，抿着唇没有说话。
唐雪裕扫了他一眼，一下子就瞧见那捏在他手心，被衣袖笼住一半的字条。
她顿时问道：“你既然都看到了，还来这做什么？”
她早上离开的时候，留的字条上写的正是‘日后不再回来歇息’几字，叶淮川既然总是避而不见，那她就干脆快刀斩乱麻。
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叶淮川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
叶淮川捏紧了那字条，一言不发，只那双眼，执着地看着唐雪裕。
唐雪裕被望得心烦意乱，干脆转身踏进灯火之中，却发现叶淮川仍旧立在外头，没有进来。
她深吸口气，终是道：“你都站在这了，进来吧。”
叶淮川顿了顿，这才跟着唐雪裕上了楼。
唐雪裕直接带着人进了玉衡阁，如今玉衡阁不接待客人，所以唐雪裕日常在五十弦的时候就会呆在这，甚至她还从空间拿了张床出来摆着，用于休息。
叶淮川打量着玉衡阁，他自然分辨得出这玉衡阁，便是那日他在下头所看到的那间雅间，他也看得出这屋子里明显有生活的痕迹，说明唐雪裕日常便是在此处的。
这个认知，难免使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当他看到那张床的时候。
唐雪裕倒是压根没管他，径自问道：“你怎么知道来五十弦找我的？”
叶淮川顿了顿才开口：“偶然发现罢了。”
唐雪裕懒得和他绕圈子，直接问：“是不是那日你来买吃食的时候看到了？”
叶淮川沉默着没有说话，唐雪裕知道这算是他默认了。
她忍不住轻笑：“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从在村口等我，到知道我在五十弦，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骗了我的？”
叶淮川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刺眼，慌忙说：“阿雪，我没有骗……”
唐雪裕直接打断：“好，那我换种说法，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叶淮川垂下眸子，有些不敢看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来辩解。
屋内的暖意，驱不散话语间的寒冷，两人明明坐得不远，唐雪裕却觉得叶淮川的身影实在太过模糊。
她深吸口气问道：“五十弦你知道多少？”
叶淮川像是也放弃了抵抗，低声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上回瞧见你在这屋里，然后听旁人说，你是五十弦的东家，也就这些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你就不想问我吗？”唐雪裕不解地问。
她记得那一晚，叶淮川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愣是一个字都没有提起。
若不是今日他找上门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那时，他就已经知道她和五十弦的关系了。
叶淮川摇了摇头，直视她的双眼：“阿雪，若你不想说，若你不想告诉我，那我便不会问。”
唐雪裕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从叶淮川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在说什么哄人的谎话，而是切切实实的真心话。
但正因为这是真心话，才让她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叶淮川像是也没想听到她的回答，看着玉衡阁道：“阿雪平时都待在这吗？”
唐雪裕半晌才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叶淮川顿了顿才道：“那日记得看到阿雪在此屋里……接待贵客，只是有些好奇。”
唐雪裕打量了叶淮川一眼，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却故意没有解释。
叶淮川等了良久也没等来预想的答案，抿了抿唇，只能将心头的苦涩咽了下去。
屋外的雨势仿佛更大了些，将两人心中未曾说出口的话，全都浸没在雨声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淮川才开口：“阿雪，天色也晚了，回去吧。”
他语意滞涩，眼中也带着恳求，唐雪裕却狠心地撇开眼，摇了摇头：“我那张字条是认真的，不过你放心，院试的事我不会食言。”
叶淮川整个人像是颓落了下来，但却没有多说，仿佛知道多说只会招惹她厌烦一般，只默默地便离开了。
唐雪裕坐在玉衡阁内，看着那撑着油伞的落寞背影，心中几次产生想要冲下去将人拉回来的冲动，又生生被她给遏制住。
世间不可控之事太多，何况是明知结局的事，她不想碰。
……
第二日唐雪裕一大早就直接钻进了空间，她如今已经不种粮食，改种药材了，打算到时候可以卖药材挣银子，或是也可以在五十弦里顺便卖卖药膳。
她正盘算着的时候，方掌柜突然在外头敲门，她连忙闪身出了空间，一开门才知道原来是叶淮川又来了。
唐雪裕叹了口气，连忙走了下去，却发现叶淮川正卷着袖子，在帮着收拾桌子，她惊讶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淮川头都不抬：“我不过帮着做些事罢了。”
唐雪裕无语道：“我这儿请了伙计，不需要你来做这些事。”
叶淮川手下动作不停：“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我也不要工钱，让我在这里帮衬几手也就够了。”
两人间的议论，自然让不少伙计都好奇地张望，唐雪裕只好将叶淮川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
“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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