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夜行人

第49章 拜见小师叔 (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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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9章 拜见小师叔 (下)

张弛把车停在宾馆门前的车位里,正要和陈敬一起下车, 扭头开车门时,眼角的余光从车外的后视镜里,看见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人站在宾馆门前的马路对面上,隐在一棵树后盯着自己的车看,等他定睛细看时,那人却已转身,顺着人行道向东面走去,张弛注意到,那人穿着一件长羽绒服,帽子戴在头上,而他的帽子显得比一般的羽绒服的帽子大了不少,帽檐儿向前伸出很长,走路有些驼背,身材却挺高。

张弛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车旁,隔着马路看着那人的背影,却见那人两只手插在羽绒服兜里,不慌不忙地走着,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很快,那人的身影就隐没在行人当中。陈敬从车里下来,看见张弛盯着对面看,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道:“看见熟人了?”张弛摇摇头,答道:“没,也许我看错了!”陈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说道:“走吧,上楼。”

两人上了宾馆的二楼,走到林道长住的房间门口,发现门敞开着一条缝,张弛敲了敲门,里面林道长喊了一声请进,两人便推门进去,却见林道长盘膝坐在床上,那个小铃铛放在他的面前,林道长双手掐着手诀放在铃铛上,嘴里偶尔蹦出一个字,字音一落,那个小铃铛便蹦上一蹦,林道长掐着诀按在铃铛上的手指,就加上几分力道,张弛和陈敬注意到,林道长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有些疲惫。房间里的灯开着,窗帘却是拉着的,陈敬走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房间里一下子亮堂起来,陈敬看着窗户上挂着的那柄拂尘,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走到林道长的床前,冲他笑了笑,冷不防伸出自己的左手,从床上抓起了那个小铃铛,握在手心里,暗暗运功,左手手背上的皮肤瞬间变红,小铃铛在他的手里动了几下,似乎有东西想要从里面出来,陈敬不撒手,又握了一会儿,小铃铛终于老实了下来。

林道长下床,对着陈敬施了一个道礼,口中叫道:“小师叔。”又冲张弛拱了拱手,叫了一声张警官,张弛急忙说道: “林道长,叫我的名字张弛就行。”林道长冲他笑了一下,转头面对陈敬,指着他握在左手里铃铛说道:“小师叔,快松手吧,里面只有几个闹事的,别让其他的受池鱼之灾。”陈敬抬起左手,摊开手掌,小铃铛在他的手心上老老实实地不再蹦哒。他把小铃铛递还给林道长,问道:“昨晚没睡消停?”说着,指了指挂在窗户上的拂尘。

林道长把小铃铛收到自己的道袍里面放好,指了指沙发,请两人坐下,他也回到床上盘膝坐好,开口说道:“昨晚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后,我便到床上打坐,刚要入定,就听窗户上有敲打声,等我下地拉开窗帘,敲打声就停下,我回到床上,刚要搬腿,敲打声又传出来,我就知道,这是有阴物跟来了。”

林道长隔着道袍拍了拍自己的腰腹部,接着说道:“我兜里的这个小铃铛,在我手里已经是第十一代,经过咱们凌云观的历代高道灌经加持,摇动时,铃音里有唱经的声音,专门用来收徘徊于人世的孤魂野鬼的,传到如今,已不知度化了多少阴物。昨天夜里在那栋宿舍楼里,收了很多,但是还有一些没有进来,我当时以为是那些跟了过来想要接受度化,就下地打开了窗户,果然,进来了几个,迫不及待地就进到铃铛里,我见再没有动静,就封好了铃铛,准备休息,没想到,刚上床坐定,窗户上又有响声,却不是敲打声,我拉开窗帘再看时,外面玻璃上竟然被贴上了两张遗照,面孔正对着房间里面,很明显是修鬼道的那个人干的,我正要下楼跟他对上一对,铃铛里却闹腾起来,我怕在里面的那些冲出铃铛,宾馆里的住客们遭殃,就只好留在房间里,把拂尘挂在窗户上,自己一心一意地安抚铃铛里面这些,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天亮,我拉开窗帘看了一眼,那两张遗照已经不见了。”

林道长又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铃铛,摇了摇,因为铃口被封着,并没响起铃声,他把铃铛放在耳边听了听,说道:“终于消停了,这一宿把我闹腾的!”接着对两人说道:“看见窗户上贴的那两张遗照后,我才明白,我从窗户放进来的那几个,就是进到里面闹事儿的。”听他讲了这半夜的经过,陈敬还好,张弛看着那个铃铛,后背上就有点儿发麻。

林道长看着陈敬的左手,问道:“小师叔,昨天夜里在宿舍楼上,您这只左手就搅散了几个阴物,刚才抓着铃铛,里面也立马消停了,您这练的是什么功法?”说着,眼里露出十分羡慕的神色。陈敬伸出左手,看了看,对林道长说道:“我没练过什么功法,一觉醒来,就这样了,我也是一直纳闷呢!”说完,看着面前茶几上的茶杯,伸右手把茶杯握住,一运力,茶杯里的半杯茶水瞬间成冰,林道长看得目瞪口呆。陈敬放下茶杯,把两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攥了攥,对林道长笑道:“跟人打架,这两只手用处更大。”林道长和张弛相视一笑,张弛说道:“以后跟人动手时,得悠着点儿。”陈敬笑道:“放心,我有分寸。”

三人从宾馆里出来,先是一起到林道长住的二楼房间窗户正对着的下面地上仔细查看了一番,没什么发现,张弛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把目光投向马路对面,扫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盯着他们,三人便离开了宾馆门前。张弛和陈敬陪着林道长又简单地吃了些早饭,林道长信守承诺,要先画二十幅钟馗出巡图赠送有缘人,两人也支持,便跟在林道长的身后去了附近的那个露天集市,刚走进去,便看见一堆人围在昨天林道长画画的地方等着他,一个人眼尖,离着老远便看见了身穿道袍的林道长,便喊了一声:“道长来了。”一帮子人呼啦一下迎了上来,纷纷向林道长打招呼问候,林道长看见这么多人,一下子有些头疼,看来,今天的二十张画,又得供不应求,好在,这群等着求画的人看见林道长在桌子上铺上了画纸,开始准备笔墨,就都不吵不闹,专心等着,个个一脸的虔诚。

陈敬站在林道长身边,专心地看着他画钟馗,张弛站在一旁,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等画的人们唠嗑,一边不时地用眼睛打量着四周,这时,林道长的一幅钟馗画完了最后一笔,站得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脸期待地摘下戴在双手上的手套,塞进自己的棉服兜里,正要伸出两手去接林道长递过来的画,他身后却有一双手抢先一步,把画接在手里,中年男子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两只手里拎着那幅画,正要转身从人群里挤出去,他便一把抓住了老头儿的肩膀,十分恼怒地问道:“你这人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连点儿素质都没有?不明白啥叫先来后到吗?”

老头儿见众人都看着他,便转身对抓着他肩膀的中年男人说道:“大兄弟,我知道我排在你后面,可我着急啊,最近这几天,我住的那栋楼有好几家,包括我家,天天晚上后半夜像有人敲窗户似的,掀开窗帘看,还没发现有啥东西,等你刚睡着,又响,我住的是三楼,有两家住的是五楼,也响了好几个晚上了,昨天我听人说,这位道长送钟馗画像,上面是带着法力的,今天我就早早来了,想求上一幅,赶紧回家贴窗户上,好能睡个好觉,你就理解一下,行不?”中年男人听老头儿这么说,就松开手,说道:“你早说啊,这有啥不理解的,快拿回去贴上吧!看你的脸色真不咋的,是没休息好。”老头急忙向他道谢,又向周围的人拱手致歉,挤出了人群。张弛、陈敬和林道长互相看了一眼,陈敬趴在林道长耳边说了几句话,林道长点点头,陈敬便从里面出来,和张弛一起跟在那个老头身后走去。

“您二位是跟那位道长一起的?”老头儿边给张弛和陈敬倒茶,边问道。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同时点头,陈敬开口道:“刚才在集市上听了你说的,就想来看看怎么回事儿。”老头儿起身,把客厅的门关上,走回来坐到沙发上,说道:“我老伴儿在卧室里补觉,咱们小点儿声。”说完,指着客厅的窗户,对张弛和陈敬说道:“这几天每天都是后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这个窗户响,听动静,就像是有人在敲,一下一下的。前一阵子出事儿的那个废弃厂子,就在我们这几栋楼的后面隔着一条马路。昨天早上,就我们这栋楼最东面的那个单元门口的垃圾箱里,有人看见了好几张黑白大照片,明显是遗照,可照片上的人还不是同一个人,那几个在厂子里出事儿的小年轻不就是在宿舍楼的那个房间看见满墙贴的都是黑白遗照吗?这么一联系,您二位说,我们这几家能不害怕吗?”抬头看了看贴在正对着窗户的墙上的那幅钟馗画像,说道:“但愿和你们一起的那位道长法力够高,这幅钟馗真能帮我们挡一下。”

黑暗中,张弛摸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点儿半了,他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看了看盘膝坐在沙发另一侧的陈敬和林道长,见两个人低着头,都是一副入定的状态,便尽量小声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旁,正要细听外面的动静,几声敲打窗户玻璃的声音响起,吓了他一跳,他稳了稳心神,正要伸手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陈敬突然开口小声说道:“别动窗帘。”张弛缩回手,回头看去,却见陈敬和林道长都已经站到地上,他轻手轻脚地走回到沙发边,接过陈敬递给他的羽绒服,迅速穿好,陈敬用手向他示意了一下,带头向客厅外走去,卧室的房门被打开,那个老头儿露出半个身子,一脸惊恐地指着客厅方向,陈敬向他指了指卧室里面,老头听话地缩进卧室里关上门。

三人走到入户门口,陈敬打开房门,等张弛和林道长都走出去后,他走出去把房门关好,又率先向楼下走去,张弛和林道长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晚上他们进到老头儿家里后,让老头儿把走廊里的灯的开关都关掉了,楼梯上下一片漆黑。很快,三人就到了单元门口,慢慢推开门,陈敬探出头,向外面四周看了一圈后,快步走出去,向这栋楼的东面跑去,速度很快,脚下却没发出声音,张弛和林道长出了单元门后,向西面走了过去,很快就拐过西面的山墙,两人靠着墙站定,林道长把拂尘拿在了右手里,张弛把枪也掏了出来,也许是感觉到了张弛的紧张情绪,老大从他羽绒服里面胸前的口袋里钻到了他的衣领处,露出小脑袋。

漆黑的夜里,张弛的眼睛只能看清身前两米左右的距离,他只好用自己的耳朵去分辨各种声音,林道长的眼神儿似乎习惯在黑暗中视物,一直转着头四下看,三楼老头儿家的窗户上,这时又传来几声敲打声,林道长从怀里迅速掏出那个铃铛,把封口的东西取下,左手持铃开始摇动,迈步向楼前走去,张弛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枪,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刚走到正对着老头儿家窗户的位置,从楼的西面某处,一个男人发出一声“咄”,紧接着,从楼顶飞下几张纸片一样的东西,飘在他们的身前,张弛马上打开手电照过去,纸片不是别的,正是几张黑白遗照,手电光中,遗照上的人像面孔又开始扭曲变形,有一张上面人像的双眼以及鼻子还有口中已开始冒出烟雾,林道长把铃铛放到身前地上,拂尘搭肩,双手开始掐诀,同时口中念了几个单音,瞬间诀成,他一跺脚,铃铛从地上跳起到他胸前,正好落在他掐诀的两只手上,林道长另一只脚一跺,口中大喝一声“疾!”那张先冒出烟雾的遗照上,一张烟雾脸孔成型,对着铃铛口飘过来,正要钻进去,铃铛却一阵颤动,从里面冒出几股烟雾,在林道长身前盘旋了几圈,迅速聚成了几张人脸烟雾,围着要钻入铃铛的那张烟雾脸啃咬,很快就就把它啃食干净,然后一起向林道长和张弛扑过来,林道长右手拿起拂尘挥动,挡在两人身前,西面那人冷笑了一声,又连着说了几声“咄”,趁着烟雾脸猛扑两人,开口问道:“那个姓陈的呢?是不是去厂子里等着埋伏我去了?”张弛闻听,心中一凛,也开口问道:“你问的是哪个姓陈的?”对方呵呵一笑,说道:“装什么蒜!除了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个,还有哪个?”

林道长见对方说话的时候,那几张烟雾人脸动作有些慢下来,就踏前一步,右手中拂尘连挥,逼得那几张烟雾人脸向后飘去,那人说道:“道长,你的铃铛不错,我用着正好,送给我怎样?”林道长喝道:“鬼鬼祟祟的东西,脸都不敢露,还好意思向人要这要那?”那人笑了一声,说道:“那今晚就只能要了你俩的命之后,从你手里拿了!”说着,又咄了一声,几张烟雾人脸像得到了命令,又从半空中扑下来,张弛一边用拿枪的手按着老大不让他从衣领里蹦出来,一边把手中的手电光圈变大,睁大眼睛细看才能努力看见那几张烟雾人脸,心中正有些着急对方不肯现身,就听西面又传来咄的一声,接着像是有人从高处摔到地上,有一人嘴里喊着咄,紧跟着跳下。

跳下来的人正是陈敬,他走到摔在地上起不了身的那人身边,嘴里一边咄着,一边用脚踢在那人的身上,林道长知道那人被制服,迅速挥动铃铛,半空中的几张烟雾人脸失去那人的控制,纷纷飘下,钻入铃铛中,几张照片早已经落在地上。张弛和林道长快步跑到西面,只见陈敬拽着一个人的一条腿,拖着那人走了过来,张弛马上上前,用手电向昏过去的那人的脸上照去,惊讶地说道:“怎么是他?”地上这人正是特案处二队一位姓赵的,不过,他很少露面,每天都是守在二队的那个地下办公室里,还是处长领着他和陈敬介绍二队的成员时,才和他见过一面。陈敬松开抓着对方腿的右手,两手拍了拍,说道:“我叫他再咄!”张弛把那人的身子侧翻,手电照向他的后脖颈,只见从脖子往下,一层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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