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商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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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躲在道观树林里见小桃进了道观才放了心。背了小桃让带回的被子褥子和他娘的两副药家去。

小桃跟着老姨娘回了她们小院，小桃帮着老姨娘接下背篓。

老姨娘平静的让小桃把打火石拿出来自己蹲在院子里垒的小灶旁把罐子的水烧开，倒了把葛根粉在罐子里，小桃赶紧拿着馒头在火堆旁烤着，偷偷打量老姨娘，见她早已没有刚才在大院里的凶悍样，面色平静似是心事重重。

小桃内疚的小声道“对不起老姨娘，打火石我放衣兜里忘了摸出来，害你一天未吃饭，出门回的这么晚害你担忧。”

小桃以为老姨娘会发火，哪知老姨娘愣愣的盯着火光，小桃小心翼翼的把烤热的馒头放老姨娘手里。

老姨娘接过却递了一个给小桃轻声道：“我在家没干活不饿，你跑了一天再吃个，我们就着葛根粉吃。”

小桃赶紧摆摆手“这是给你带回来的，我已经在路上吃过了。”

老姨娘不容分说的塞了一个在小桃手里不耐烦道“吃。”

小桃只得接过和老姨娘一人一个馒头分了葛根粉。肚子有了热乎食，又在火堆旁只觉一身都暖过来了。

小桃吃完就去收拾罐子，被老姨娘用手一挡声音里带了不容商量的语气“老实歇着，她们大晚上起来冷，现在早回去躺着了，我去水井洗。说不定她们把我自己干活的事传给老太太，更能讨老太太欢心。”

小桃不好接话，只得老实往火堆里添树枝。心里知道老姨娘想让她歇歇。一边想着有了被褥今晚和老姨再也不用坐在床板上靠着墙歇息了心里有点小满足。

小桃扎了个小火把去屋子里自己的包袱里拿翻出几块补丁布当抹布，去了井边湿布擦床。老姨娘居然也一声不吭的拿了几块补丁布学着小桃擦床收拾，两人收拾完了两张床，铺好被褥，小桃用坛底装了炭火放在床下。

小桃准备今晚单独睡，和老姨娘把背篓里的粮食藏在床下。都收拾好了开口要给老姨娘报账，老姨娘只是轻声道“今晚有了被褥，我们都好好歇歇，其他事明天再说。”

小桃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松软暖和的新被褥上，床下炭火的热气往上升，把头钻在被窝里闻着棉花香味，嘴角上扬自己也能睡上暖被窝了。

等小桃睁眼时，院子里早已白雾笼罩。“我这是第一次睡到天光大亮了”小桃脸上带了笑，正准备去煮个葛根粉和老姨娘一起喝，那知老姨娘已经捧了罐子进来轻声道：“我已经喝过了，不烫你现在喝正好。”

小桃有些愣神，好像只有三丫对自己这么好过。老姨娘难得的嘴角带了点笑催促道：“看你傻愣的样，赶紧喝。”

小桃喝完见老姨娘仍坐在自己床边，觉得是个谈话商量的好时机“老姨娘，我昨天回来得晚，是真的去了县城。”偷偷瞅了眼老姨娘面色未变，等着她把话说下去，就把昨天的事给老姨娘交代了个仔细。说完见老姨娘低着头眉头紧锁，小桃不便打扰。

良久老姨娘深思熟虑过后道“我一度想轻生，但是看你这样，我也想熬着，我死了反而让丧尽天良的人得乐子。但是我们两人在一起也确实缺钱，你有能力出去挣钱，这样吧，我以后管我的花用，你管你的花用。吃的我们一人一半，我出不去道观。平时采买就靠你帮忙了。你把我救下来也不欠我的了。昨天的麻布钱当我借给你们的本钱。对外你还是我丫鬟，要不她们也不会让你住这里。你翻年就十一了等过几年你定亲就自由了。”

小桃其实自己还有银票，只是现在再拿出来也不合适了。只等合适的时候给老姨娘一笔钱。一提到钱小桃想着赶紧去找水生商量年前一起贩麻布，这事不能等。

小桃到水生家时，是虚弱消瘦的水生娘开的门，她猜着也是小桃，因为再不会有别人来她家。见了小桃就红了眼眶“姑娘，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你救了我儿子的命，又花钱给我买了药，可，可，我们娘俩没用，没啥能为你做的。听我儿说你想贩卖麻布，我儿子没有别的本事，就让他早上和你一起多个人好歹放点心。”

小桃赶紧扶着水生娘上床“大娘客气了，水生哥昨天帮了大忙的。真是全靠有他。”一边打量水生背回来的被褥放在他的床上还是昨天的布绳绑的好好的没用，心下放了心，不是贪的。更是决定了拉着水生一起做生意能互相有个照应。

说着外面栅栏开门的声音，水生已经从山下把背篓粮食布头背回来了。见到小桃，水生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询问小桃是不是现在把东西背道观去，小桃说不用。等水生放好背篓，让水生和她去院子里说话。

小桃知道水生欠她药钱心里不安，和水生商量，从明天开始，年前天天去贩麻布水生三成，小桃七成。

水生急了，他分文不要，他就陪着小桃，他哪里能要钱。

小桃态度坚决的道“如果不这样就不让你去了。”水生只得妥协。

小桃对水生说“你娘风寒应该睡暖和点，别冻着，所以你昨晚背回来的被褥就给你娘用，你把你娘床上的旧被褥加到你床上。”

一看水生要急着拒绝，小桃看着水生认真的道“水生哥，我在牙行一个嬷嬷就是年纪大了染了风寒，牙婆舍不得给请大夫，给嬷嬷住的也是薄破被褥，嬷嬷最后……”

小桃顿了顿，但是水生懂了小桃的意思，一脸沉重。小桃接着道“你让你娘睡暖和了，也能好的快点，不单是被褥，其实大米也是，你熬些米粥给你娘喝，吃的好了，睡得暖了，再药跟上了，想必好的快，比你这样断断续续花钱吃药效果好，你娘也少遭罪。你要觉得欠我的，就当我借你的。”

水生望着小桃一堆感激的话也没说出来最后张了张口只低声的喊了声“小桃姑娘！”就垂下眼帘，把泪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