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华兰封诰命，曹琦入禁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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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听闻此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御笔，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和手指，然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宣他进来吧。”得到命令后的内侍立刻转身向着殿外高声喊道：“陛下有旨，宣皇城司指挥使曹琦觐见！”

不一会儿，曹琦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大殿之中。一见到高高在上的官家，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跪地行起了大礼，口中高呼道：“微臣曹琦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官家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曹琦快快起身，并亲切地说道：“免礼平身，无需多礼。”待曹琦站起身来之后，官家竟然出人意料地主动走到了曹琦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七啊，陪朕到外面去走一走，散散心可好？”

曹琦小心翼翼地点头应诺着，恭恭敬敬地陪在官家身后缓缓走出宫殿之外。今日天气格外宜人，微风轻拂，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温暖而明亮。

官家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在前方，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大多都是回忆起曹琦小时候寄养在皇宫里所闯下的一桩桩祸事。他们一路走着，路过一片绚烂多彩的花地时，官家停下脚步，指着那片曾经惨遭摧残的花丛说道：“想当年啊，这片花地可是被你这小家伙给我全折断喽！”说完，官家不禁摇头轻笑起来。

接着，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一方波光粼粼的鱼塘前，官家又开口道：“还有这儿呢，你把朕精心饲养的鱼儿全都给捅死啦，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出手快如闪电！”随着官家不断地讲述那些陈年旧事，曹琦一开始还能面带微笑、从容自若地回应几句，但渐渐地，他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终于，当再次听到官家说起一件往事时，曹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连忙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官家，请恕末将之罪呀！此前末将前往江南任职之前，您不是已经表示对过往之事不再追究了吗？怎会今日又重新提起这些呢？”

赵祯听到曹琦的问话，缓缓回过头来。只见他脸上带着慈祥温和的笑容，看着曹琦诚惶诚恐的模样，笑着解释道：“哎呀，这人一上了年纪啊，就容易记性不好，总是喜欢念叨些以前的事情。你也就多担待一些吧，毕竟朕如今也已年近半百，算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头子咯！”说话间，赵祯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那头已然斑白的发丝，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宛如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老头一般，让人丝毫感受不到身为帝王的威严。

曹琦站在一旁，心中虽有想法，但面对官家的话语，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于是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并默默承诺会继续陪伴着官家四处走动。

两人缓缓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幅巨大的沙盘面前。这沙盘之上，山川起伏、河流蜿蜒，清晰地展现出昔日大唐辽阔的疆域。官家凝视着这片广袤的土地，不禁感慨万千，轻声叹道：“此乃昔日大唐之疆域啊！那万万里山河，何其壮丽！只可惜如今已分崩离析，也不知我大宋是否还有机会能够再次实现大一统之伟业？”

曹琦闻听此言，心中豪情顿生，当即抱拳拱手，郑重说道：“下官愿为官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官家若是派我前往西军，即便那李谅祚倾尽举国之力来袭，下官也定会拼死为陛下抵御强敌；倘若他仅率领十万之众而至，下官更要一举将其吞没，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赵祯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又打趣道：“早就叫你多读些书，这不，方才那句话说得倒是不错。不过嘛，那魏文长最后的结局可不太好哦，你可莫要效仿魏延那般行事。对了，我记得你尚未有表字吧？”

曹琦连忙答道：“回陛下，家父本打算请英国公为末将赐字。”

赵祯略作思索，而后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亲自为你取一个字如何？嗯……就叫‘定远’吧，寓意你能像班超一般，平定远方之乱，建立不世之功。”

曹琦一听，顿时喜不自禁，赶忙跪地谢恩，口中高呼：“圣明莫过于陛下！末将定当谨遵陛下所赐之名，愿学班定远，为王前驱，奋勇杀敌，早日荡平西夏，收复失地！”

赵祯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自古以来，每一代君王手下皆有众多大臣辅佐。这些大臣们形形色色、各具特色，有的人凭借着一腔孤勇闯荡官场；有的人则靠着如簧巧舌纵横捭阖；还有些人生性谄媚，阿谀奉承之态令人作呕；更有甚者，心怀奸诈诡计，妄图以权谋私；亦不乏那些被无尽欲望所驱使之人。

如此这般，众多性格迥异之人汇聚一堂，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目的和诉求。然而，朕仅有孤身一人，面对这纷繁复杂的朝堂局势，难免力不从心啊！故而，朕一直期望能有得力臣子挺身而出，替朕分忧解难，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曹琦闻听此言，心中暗自思忖。他本以为今日与官家的交谈不过是寻常事务，却未曾料到话题竟转到此处。且不说自己官阶低微，仅是一介小小的皇城司指挥使，这天大的担子无论如何也落不到自己肩头。尽管满心疑惑，但他深知君命不可违，于是赶忙趋前一步，躬身应诺道：“微臣谨遵陛下教诲，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祯见曹琦一脸迷茫懵懂的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转头看向身旁侍立的内侍尚荣，轻轻颔首示意。尚荣会意，当即展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免去曹琦皇城司指挥使一职，擢升其为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并加封忠武将军。望卿日后克尽职守，不负皇恩浩荡。钦此！”

忠武将军乃是正四品上的官职，其地位尊崇，备受敬重。而侍卫亲军司更是凌驾于殿前司之上，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作为这一机构的长官，他掌控着禁军的绝大部分力量，权力之大令人瞩目。

侍卫亲军司内部下设马军和步军两个司署，其中，侍卫马军司与侍卫步军司各司其职，分别由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以及都虞候等职位的官员共同管理禁军。

曹琦听闻自己被封为忠武将军并接管侍卫亲军司后，心中大喜过望。他恭敬地从传旨太监手中接过圣旨，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赵祯见此情景，微笑着伸手拉起曹琦，并亲切地与他交谈起来。

赵祯回忆起曹琦年幼时曾立下壮志，表示长大后要成为像冠军侯霍去病那样的英雄人物。如今看到曹琦已长大成人且身负重任，赵祯满怀期望地说道：“小时候你就立志要做冠军侯，如今已然长大，朕希望你能够实现当年的誓言，为朕守护好我大宋的万里河山，扫平天下之乱，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曹琦感激涕零，连忙跪地叩头谢恩，郑重地回应道：“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委以重任，微臣纵使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今后必定身披坚固铠甲，手持锐利兵器，效仿冠军侯之英勇无畏，奋勇杀敌，扫荡四方敌寇，为大宋开拓疆土，绝不辜负陛下的殷切期望！”

此时，赵祯毕竟年事已高，加之今日行走多时，身体渐渐感到疲惫不堪。于是，在曹琦的悉心陪伴下，缓缓踏上回宫之路，向着延福宫行去。一路上，君臣二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和睦。

将送官家回延福宫后，曹琦向赵祯深施一礼，恭敬说道：“陛下，臣在此恭送圣驾。愿陛下龙体安康，诸事顺遂。” 接着，他挺直脊背，缓慢且庄重地向后退去，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待退至足够远的距离，确保不会因转身而背向赵祯，才小心翼翼地转身，沿着来时的宫道稳步离开，身姿挺拔，直至身影消失在宫墙转角。

李毅马不停蹄地赶回皇城司，他那略显疲惫却难掩兴奋之色的面庞透露出一种新官上任的意气风发。作为刚刚升任皇城副使的他，甫一踏入皇城司的大门，便迫不及待地向众人传达了自己的调职消息。而此次调任并非孤身前往，与他同行的还有之前曾随他和曹琦一同下江南的曹一等人。

其实，对于这次调职，李毅早有心理准备。在此之前，他已然接到相关通知，故而一切皆在意料之中。面对曹琦时，他亦表现得十分干脆利落，并未有意刁难，而是痛痛快快地放行了曹一等一众下属。一番简短的告别之后，曹琦转身离去，踏上归家之路。

此时的曹府内，华兰早已提前归来。只见她面带喜色，步履轻盈，似是怀揣着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般。果不其然，当她见到曹琦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喜不自禁地道出了那道令人振奋的喜讯——原来，她已被册封为三品淑人！

要知道，这诰命可绝非寻常之物，通常而言，唯有六部尚书的正妻方有此等殊荣得以获封。而论及品级，华兰如今竟是比曹琦还要高出整整一阶！如此一来，但凡稍有眼力见儿的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瞧出其中端倪：显然，这乃是皇后娘娘特意而为，意在安抚华兰，期望她能够全心全意地协助曹琦，将曹家的内宅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得到这道圣旨之后，曹琦和华兰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将其中内容详细告知给曹彬夫妇二人。曹彬闻听此事，顿时喜上眉梢，心花怒放。他毫不犹豫地下令，本月府中下人们的月银额外增发一个月。此令一出，整个曹府瞬间沸腾起来，从上至下，人人欢呼雀跃，到处都弥漫着喜庆祥和的氛围，一片欢声笑语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