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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积疴上焦
那孩童却没见过父亲如此,便挣脱了龟厌,跑过去抱了父亲大哭。
听得前院喧哗,宋正平舍了宋母和宋若带着宋易前去查看。
见来人身披重孝,便知是那程之山之子来矣。此子饶是个大才,朝中亦是素有耳闻。且接了父亲的官职,掌了慈心院的正印,座得了正堂。说来倒是个惭愧,自家亦是慈心院供职,便只拿了薪水,这远在济水之源的慈心院门朝哪开都不晓得,更不要说自家这上宪生的一个什么模样。
听他言语,便上前道:
“且去与你父上香祭拜,他言后叙。”那程鹤听闻有声,抬头望来,见来人言语威压甚重,便是知晓医帅正平来矣,赶紧团手抱了阴阳抱,悲声唤了:
“谨遵圣手教诲!”
言罢便纳头又拜。
礼罢起身去堂上拜祭父亲。倒是父亲只是个客丧,饶是不敢大哭了,扰了主人家,家人不安。且是压了声音,不敢嚎啕也。
那孩童见父亲如此,便要跟了去,却被那宋正平揽过,掩了耳目抱在身上。吩咐了那宋易备下饭食。
咦?为何这正平医帅不让这孩童拜了他爷爷?
此间倒有一说。孩童心胆气弱,容易受到外界邪气的侵扰。故,这事能不去就不去。那位说了,此乃亲情也,爷爷也不能拜祭?
亲情是亲情,毕竟人鬼殊途,而且那程之山虽是个肉身祭窑,也算是个横死。
按过去的说法,横死之人受不得香火。再者说来,但凡你烧了纸,燃了香,说是供的是他爷爷,来享受供品的可就不一定只有他爷爷了。
所以,那种场合,就孩童来说,还是尽量少去的好。
医帅正平也是懂得此理,这才将他掩了耳目抱在身上。
待那程鹤拜祭过后,回身拜了他,算是个谢礼。倒是不回那程鹤,却问了那孩童道:
“与我去玩,可好?”
那孩童看了一眼堂上的父亲,正身拱手闻讯。
程鹤先拜了宋正平,后向自己儿子点头。
那孩童这才躬身向宋正平施礼道:
“在下程乙,有劳圣手医帅。”
宋正平见了孩童礼数恭谨,言语得当,且是眼前一亮。
心下赞道:饶是大家也!小小幼童,左不过五六岁的上下便有如此教养?便又看向自家的儿子,衣冠不整,怔怔的站在门口只是看了,便是一口恶气强强的咽下。然,只这一眼,却看得那宋粲裤裆里凉风乱跑,倒也不晓得自家哪有做错了。
然,那正平心下叹罢,便望那孩童,柔声问道:
“乙为何字?”
见程乙再躬身,道:
“蒙医帅问下,字乃言万物生轧轧也。”
此话一出,饶是让那宋正平心下一颤,倒是说在了心缝里。
此典为《史记,律书》所载之言。别说他那只知道饶世界惹祸的儿子不知道,这读书之人也鲜有人细看的《史记》!
那宋正平听着小童言出典籍,那心里已经爱他爱的不行了。且是嫉妒了那程之山,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摊上了?竟然有这般的后人也!
遂抚其头问:
“可曾入学?”
程乙听得问下,又躬身一礼,道:
“回医帅问下,尚在南京国子监读书。”
听得“南京国子监”出口,那宋正平心下又是一惊,蹙眉望了那程乙。
诶?小小的年纪便入那南京国子监读书不好麽?
能说出一点不好的,就是那金陵离这开封汴梁有些个远而已。
啊?什么?金陵?
不,不,首先这宋朝的“南京”且不是大家熟知的金陵。这“南京”所指乃北宋陪都“应天府”。也就是现在的河南商丘那一带。大中祥符七年升格为南京。
不是就不是罢,但是,这“国子监”也算是北宋最高学府了吧?小孩子天资聪慧,一早便免试去国立大学读书不好吗?国立大学耶!那会全国也就一所了吧?全国唯一的高等学府,在那里读书还不够你臭屁的?
唉!倒是如此且也罢了。臭屁不臭屁的且不敢说。在当时但凡是个孩童自幼在那读书的就两种人的后代。一是忠臣、良将之后,自幼丧父,或父战死疆场。这个算是皇帝养其遗孤的赏赐。
这二麽,基本上就算是质押了。只因父辈掌握了王朝的命脉,皇帝得要押个人质在手里。
嚯!你这话说的有点大了。除了皇帝谁还能掌握一个王朝的命脉?权臣麽?
权臣?你权的再厉害,横不能弑君。尽管也有弑君,罢免皇帝自己作江山的。比如宋太祖此类人等。但是比起这路人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路人官不大,顶天了能到四品的原职,但却能掌握一个王朝的命脉。
这路人就是被唤做天官的司天。掌管天、星二相,权有司时之责。堪皇陵,定都城,直接责令六部。权臣?在他手里也就是个星星走错路就能把你的官禄齐根给断了。皇帝?一个预言天灾,若是应验,就能让你下罪己诏自己骂自己。真惹恼了他们也能喊出一个“岁在甲子”!
这玩意且不能随意放任自流,漫天野地里长了去。没准儿哪天,一时兴起,弄出个“夜观天象”,给你来个有嘴说不清,这江山便是坐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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