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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7章 贼喊捉贼真亦假
护卫上前，用刀撬开其中一个箱子的锁扣和封蜡。
箱盖打开，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差点晃了人的眼。满满一箱金锭，码放得整整齐齐。
接着是第二个箱子，里面是各色珠宝玉器，珍珠玛瑙，流光溢彩。
第三个，第四个……有的是名贵的药材，如上好的人参、雪莲，有的则是价值不菲的古玩字画。
“好！好！好！”李泰看着满地的金银珠宝，兴奋得脸都红了，“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这次看王珪那老匹夫还有什么话说！还有那个钱老板，本王要亲自审他！”
小顺子也露出了笑容，忙活了一夜，总算有了结果。
唯独苏沐，他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每一个打开的箱子。
他拿起一块金锭掂量，又拿起一串珍珠对着光看，最后翻了翻那些药材和字画。
他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越皱越紧。
“不对。”苏沐站起身，声音很轻，却让兴奋中的李泰和旁边的小顺子都安静了下来。
“先生，怎么不对了？”李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数量不对。”苏沐指着地上的箱子，“这些东西，价值确实不菲，但跟我看到的账簿抄本上，王珪经手的几笔最大宗的交易数额，对不上。”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而且……最重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最重要的东西？”李泰疑惑，“还有什么比这些金银珠宝更重要？”
“账簿。”苏沐吐出两个字，“能直接证明王珪贪墨、结党、甚至可能涉及走私违禁品的原始账簿。那才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铁证。”
李泰愣住了。他光顾着高兴缴获了赃物，却忘了最核心的目标。
“那……那些抓回来的人呢？审问了吗？”李泰急忙问小顺子。
小顺子连忙回答：“审了。都是些拿钱办事的亡命徒，还有几个是钱老板的心腹伙计。他们只知道奉命护送这批货出城，去指定的地点交接，具体是什么东西，价值多少，他们并不全清楚。至于账簿……他们更是闻所未闻。”
苏沐的脸色沉了下来。
“诱饵。”他缓缓说道，“钱老板用这批价值不菲的财物，成功吸引了我们的全部注意力。他算准了我们会盯着这批显眼的‘肥肉’，而真正要命的东西，恐怕已经通过另一条我们没想到的路子，悄悄运走了。”
李泰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恶！这老狐狸！竟然还留了一手！”
苏沐没有理会李泰的怒火，他转身走回书案前，再次拿起那本鬼画符似的账簿抄本，目光锁定在那几个反复出现的代号上。
“夜枭”、“渡口”、“南星”……
他将这几个代号，与刚才缴获的财物联系起来。这些金银珠宝、药材古玩，很多都带着明显的江南印记，符合王珪老家那边的路数。
但账簿上，还有一些标注着特殊符号的“杂项”，数额巨大，流向却语焉不详，似乎与西域有关。
西域……吐谷浑……
苏沐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了之前在西市观察到的那两个举止异常、眼神锐利的吐谷浑人，他们不像普通的商人。
还有鸿胪寺馆驿里，吐谷浑使团那些对不上号、被严密看管的“多余贡品”箱子！
一个大胆得近乎荒谬的猜测在他脑中成型。
“渡口……”苏沐手指点在“渡口”两个字上，喃喃自语，“如果，这个‘渡口’，指的不是河边的码头，而是……鸿胪寺的馆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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