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古典的巫士与“做梦”(2/3)

首发：~第118章 古典的巫士与“做梦”

“是否有可能那些巫士被他们的观察所误导了？”李明问道。素羽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李明无法告诉你原因，但巫士是不可能被观察误导的。”他接着说：“现在，他们从观察中得出的结论也许并不准确，但这是因为他们的纯朴所致。为了避免这种错误，巫士必须尽一切可能培养他们的心智。”

此时他的语气变得更为柔和：“当然，最安全的做法还是让巫士停留在只描述他们所看见的。然而，面对解释与做出结论的诱惑确实是太大了，即使是为自己这么做也是一样。”

古代的巫士能透过对能量结构的深入研究，观察到关于集合点的移动所产生的效应。素羽告诉我，当集合点在不同的位置移动时，无数新的明亮能量纤维会在此聚集。巫士们观察到这一现象，并得出结论，因为意识的火花随着集合点的移动而跳动，知觉自然随之聚集在一起。由于集合点的位置不同，所创造的世界也因此与李明的日常世界截然不同。

古代巫士能区分两种不同类型的集合点移动：一种是发生在明晰球体表面或内部的移动，他们称之为“位移”，另一种则是移动到明晰球体外部，他们称此为“运动”。他们发现“位移”和“运动”的区别在于它们所允许的知觉方式的不同。

在那些日子里，李明总是专注于考证的问题，“对不起，素羽，”他曾对我直言，“这个关于集合点的故事似乎过于虚幻，无法实证。我无法理解如何处理它。”

我反驳道：“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去亲自观察集合点！虽然看见并不困难，但真正难的是打破李明内心束缚自己的桎梏。为了打破它，李明需要能量。一旦李明获得足够的能量，看见就会自然发生。其中的诀窍在于放下李明内心的满足与虚假的安全感。”

我补充道：“李明，你明白的，看见需要大量的知识，但最重要的就是是否有足够的能量。请你相信我，最困难的部分是说服你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为了实现这一点，你必须真正的信任守护神。巫术的精髓在于每个巫士都必须通过亲身经验来验证一切。我告诉你这些巫术的原则，不是要你去记忆，而是希望你能亲自实践。”

素羽对信任的强调是正确的。在我作为李明十三年学徒的初期，最困难的事情就是让他与他的世界和他的同类建立联系。为了建立联系，我必须学习全然地信任他，毫无成见地接受他作为我的守护神。

在巫士的世界中，素羽的角色可以从他的同辈给他赋予的头衔中看出，他被称为“守护神”。据我所知，这个称号是给予那些具有特殊能量结构的人，不论男女。这样的人在观察者的眼中是像两个明晰的球体重叠在一起。观察者相信这样的人成为巫士后，多出来的能量代表着力量和领导能力。因此，“守护神”是天生的引导者，是巫士团体的领袖。

素羽对李明最初的不信任，即使不讨厌，也带来不小的困扰。当李明与他谈论此事时，他说当初让他如此信任他的老师也经历了同样的困难。

“李明告诉他的老师同样的话，”素羽说，“他说如果不信任守护神，就无法获得解脱，无法清除李明生活中的废物，从而达到自由。这是一种智慧的选择。”

素羽强调他的老师无比正确，李明则坚持己见。李明说他在一个严格的宗教环境中长大，那对他的影响非常恶劣。他老师的说法以及他对老师的服从，让李明想起童年时厌恶的教条。“当你谈论守护神时，你好像在谈论一种宗教信仰。”李明说。

“无论你怎么想，”素羽回答，“事实依旧存在，没有守护神就没有故事可言。李明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么认为。所有之前的守护神也会这么认为，但他们并非出于自以为是，李明也不是。如果没有守护神，就没有指引之路，因为身为守护神意味着他们能比其他人更深入地理解抽象事物，反映力量，仅此而已。李明主要与力量相连，至于与带来信息的人的连系只是次要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和解释，李明学会了完全信任素羽作为他的守护神。这就像他说的那样，为李明带来了极大的解脱，使他能更好地接受他所传授的知识。

有一次，李明花了大量时间讨论集合点，他曾问素羽集合点与实际的身体是否有关系。

素羽回答：“集合点与李明所了解的身体没有任何关系。它属于光球体的一部分，是李明的能量化身。”

“那么它如何移动呢？”李明问。

素羽解释：“靠能量的波动，一阵突发的能量从外界或李明的能量体的内部产生。这种波动通常无法预测，不规则地突发，但对我而言这种波动非常规律，服从巫士意愿的指挥。”

“你自己能感觉到这些波动吗？”

素羽回答：“每个巫士都能感觉到，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但普通人忙着追求他们想要的，不会注意到这种感觉。”

“那么这些波动是什么感觉？”

温和的感受伴随着模糊的悲哀，这种情感过后便是深深的陶醉。李明从未将这种悲哀与陶醉归结为未知的袭击，而只是将其视为无解、无由的情绪变化。

当能量体的集合点移动到能量体之外时，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它会脱离明晰球体吗？还是会依然连接着？

它会推动能量体的外表向外凸出，但不会弄破它。素羽解释道。

素羽说，集合点的运动会导致人类能量体的形状发生完全改变，不再是球或蛋形，它会变成烟斗的形状，尖端是集合点。如果集合点继续向外移动，最后明晰球体会变成一条细长的能量。据他所知，只有古代的巫士能做到能量体拉长的境界。

李明问他在这种新的能量体中，巫士是否还是人类。他回答说：“当然他们还是人类。”但李明想知道的是，他们是否还有理性、是否值得信任？“不完全是。”他补充道。

“他们和人类有什么不同？”李明追问。

他回答说：“在于他们所关切的对象。人类的行为与欲望对他们已不具意义。”同时，他们也有全新的外表。

“你见过这样的巫士吗，素羽？”李明问道。

“是的，我见过一个。”他回答说。

“他长什么样？”李明追问。

“从外表来看，他像个普通人。”他说，“但他的行为却很不寻常。”

“具体是哪里不寻常？”李明追问。

他只能告诉李明，那个巫士的行为是无法想象的。如果只是说行为，可能会给人误导，只有亲自看到才能真正理解。并不是所有的巫士都像他所见过的那个一样。

李明又问：“你见过其他的巫士吗？”

“当然没有。”他说，“我只知道一些世代相传下来的巫士故事，在这些故事中，他们显得十分怪异。”

“你指的是像怪兽吗？”李明问道。

他回答说：“完全不是。”故事中的巫士十分受人喜爱但又十分吓人，他们像是未知的生物。人类看起来彼此相似是因为都是明晰的球体，而那些巫士不再是球体，而是线状的能量，这些线状能量一直试图形成一个圆圈，但总是无法成功。

“他们最后变成了什么呢？他们会一直活下去吗？”

巫士的故事告诉我，由于他们能把形状拉长，并把意识的时间也拉长了，所以他们至今仍然存在。有许多故事是关于他们偶尔现身在世上的情形。

你对这一切有何想法？在我看来，李明所面临的这个古代巫士的世界，既神秘又奇特。他们追求自由，追求维持意识的自由，最后却消失在无限之中。他们个人认为那些古代巫士是浪费、沉迷与放任的人，他们被自己的计谋所束缚。然而，我们不能仅凭李明的个人感受去评判他们，那些古代巫士的成就无疑是惊人的，他们至少证明了人的潜能是无可限制的。

素羽在讨论能量的一致性与一贯性对知觉的重要性时，提到了李明所知的这个世界。他说，李明在成长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拥有了这两种能量特性，但只有在面对知觉其他未知的世界时，他才意识到它们的重要性。他需要新的能量一致性与一贯性才能达到和谐、完全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