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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章
进忠错愕的那须臾时光,扇子就被她一把夺下,又得意道:“你走神了,被本宫钻空子了。”
“承炩要扇子还带捉弄奴才啊?”进忠手里还略带着她指尖的柔软触感,他越发错愕地眨着眼问。
“谁要捉弄你了?是你不听本宫的话,叫你还扇子你都不肯。”嬿婉搓着扇柄转扇子玩儿。
“奴才错了。”他既像可怜巴巴,又像大言不惭,嬿婉抚着他宽大的袖口道:“你真是一副清清白白的秀才作派…不,你该中殿试三甲。”
殿试三甲?那还是请公主饶了他吧,他觍着脸应了一声:“谢承炩夸奖,不过奴才多半得倚仗承炩援助舞弊了。”
方才还笑话自己连作弊都作不明白呢,嬿婉被他说得飘飘然,但也不忘瞪他一眼,又悄悄握住扇柄向他摇风。
“承炩,您替奴才扇风做什么?”他受宠若惊地后撤,试图躲藏,嬿婉另一手扯住他的衣袖,迫使他走回自己身前。
“本宫上回就与你说了,要替你扇扇子,如今得来兑现这个诺言。”她稍势加大了手劲儿,可她扇得越勤,进忠额角的汗珠滴落得越是迅疾。
“公主替太监扇扇子,成何体统,承炩您还是不要…”他脑中如缠麻般混乱不堪,低声地劝了她一句,又慌张地生怕扫了她的兴,于是两股战战,一时张口结舌。
“本宫替兄长打会儿扇子也不可行?”她悻悻地将脸埋下去,可手上还在一下下地摇着扇儿。
“可行,当然可行。”他只能无原则地妥协。
自己总在一次又一次地因她对自己意外的言行而节节败退,犹似沉陷在深沼中,越是首鼠两端地挣扎越是被泥淖急遽没顶。
他就知道公主不是真正的愁绪顿起,他蹲身去望她,只见她抿嘴笑得甚欢。
她手中的扇子摇得极快,许是未注意到他身姿的变化,那柄双燕戏花枝的团扇就这样直愣愣地扑在了他的面上,发出了清脆响动。她猝然抬眸,与此同时惊得手一松,团扇几乎是应声而落,跌在了他先前被压过的那只脚上。
“你的脚要不要紧?”她心中急着去观他的脸,偏巧最后一瞬望得的是他那再度被团扇扑打的靴缎面子。刹那间她言行不一,延颈去凑他的侧脸,口中问的却不是那回事。
“奴才…奴才惶恐,毕竟奴才的脚并未长在腮边。”他话音刚落,就见得公主蹙眉咬牙拾起了团扇,甩袖掀起一轮半圆的弧度,劈头盖脸地向他扇打而来。
他闭目静候,只觉公主袖间清冽的甜香丝缕绕鼻,使他颇为心旷神怡。半晌也未得扇掴,他睁眼一瞅,原是公主的扇子停滞在了离他的面颊不到半寸之处。许是见他鬼祟地睇视,公主以团扇轻轻在他面上一拂。
“本宫没有打你的厚脸皮,只是挠了你的脚心而已。”她还郑重其事地告知,进忠笑得跌下去席地而坐,转瞬又想出了调侃她的法子。
他假装急欲以头抢地,嬿婉以为他要跪拜叩首,边无措地搀他,边慌乱出言:“你要干什么?”
“奴才欲以足行走,”他抬首向公主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又一指自己的双脚,故作茫然地问道:“这世间哪有以头脸行走的奇人异士?”
“进忠!”随着公主的一声笑骂,团扇被她仰手掷于他的肩侧,又滑落至地上。
他见得公主步子凌乱地踏了几下,半眯着眼扭过头去不看自己,银铃般的笑声却纷至沓来。
顷刻间,屏风后响有细微的砰然撞声,嬿婉立时收笑,本能地迈开一步张望。
进忠只以为是慈文,一时间更是慌乱异常。他只觉自己在公主脚边席地跪坐相当不堪入目,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先立直身子再说。
他脚尖一蹬挣扎着抻腿,却不料非但没能起来,反倒因被衣褂前摆上的异样力道压制而脚一滑彻底摔倒于地。
被重压的脚背越发疼痛,加之满地滚爬使他颜面无存,他以手扶地倒抽一口凉气。
公主惊呼着后撤,此刻他才看清方才是她的花盆底鞋正踩着他的褂边儿。春婵从屏风后惊恐万状地探出一颗头来,又见公主撑着额头,一壁叹气一壁对她翻白眼儿,进忠瞬时啼笑皆非。
既因春婵也因自己在节骨眼儿上乱踩他衣裳的荒唐,嬿婉心下已羞愤欲死。她面红耳赤,才想起自己该去搀扶进忠时,却见他已经不慌不忙地站在了自己的身畔,还微微躬身,做出了一副规规矩矩的奴才样儿。
“对不起对不起,进忠公公您还好吗?”他听得春婵的连声致歉,满脑子皆想责骂她,故实在想不出该应一句什么才够恰当,只好先摇首道:“没事。”
“春婵,你方才正在做什么?”嬿婉也是心中焦灼难安,她不敢细看进忠的面色,便走上前先截住春婵。
“奴婢一直在屏风后面,公主请进忠公公进来时奴婢一时无处可躲,就鬼迷心窍…”“所以你在屏风后一直盯着我俩看?”嬿婉跳脚不已,又极度后悔自己竟当着进忠的面不假思索地问春婵这种刁钻问题,偏她又是个实诚的…她已不知该如何收场了,只掩着通红的面孔,内心几乎要哀嚎。
“没有,奴婢压根儿没敢看,只稍微听得了几句交谈声,刚刚也是因为打瞌睡不小心磕在了屏风上才惊了公主。”进忠半点都没信春婵口口声声的抵赖,但好歹偷窥的是她而非慈文,他勉强还好受一些。
“额娘在哪儿?”嬿婉也想着了这个问题,当即问春婵。
“主子在卧房里,已经歇下了,奴婢绝无半句虚言。”春婵的最后半句明显是说给他听的,进忠见其目光乱瞥,最终还是定在了自己身上,又有了几分讥笑她耍小聪明的念头。
“这样吧,春婵,你夹缩在屏风后头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干脆与我们同桌用膳?”他露出和蔼的笑面,看似征询春婵的意见,实则就是句生硬的反话。
“不了不了,奴婢立马回房去,无事再也不出来了。”春婵羞愧得语无伦次,见公主未发话,她便当她也默认了,一路踉跄着奔回卧房。
“进忠,春婵她…”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嬿婉急张拘诸地侧首望他,心中纠结万分地盘算如何为春婵的插曲好好向他道歉。
“承炩您不要多想了,就当是个意外,好不好?奴才不在意的。”三番两次下来,他虽对春婵一度意见颇大,但只一观公主的神态就知她此刻的大致心理。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因对春婵不喜而总向公主絮絮叨叨地说教,想着正好借此机会与她解释开。
他挺直腰背与公主相视,甚至主动拂过她的袖边,又勾起她的小指。她颦眉一望他与自己相牵的指节,暗沉的眸中倾泻出了一泊澜水微光。
“奴才后来也琢磨过,您与奴才交往总是瞒不过您的贴身宫女的,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方坦诚。春婵平日除了总碰巧撞上奴才外也未在皇上或其他主子跟前犯过大错,并不见得需要奴才千叮咛万嘱咐。况且她对您又相当忠心,必不会将您与奴才之间的事宣扬出去。如此看来无论是您还是奴才,都全然无需紧张担忧。”他温言劝慰着,公主先是颔首,后又迟疑欲言。她的手指轻颤了一下,他从她的眼神中再度探出了她的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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