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54章 354琉璃瞳映山河色,夺命剑吟忠义魂
两侧的壮汉手持精钢判官笔,笔杆上刻有密宗梵文,竟是吐蕃密宗的高手。“红花会何时与外族勾结?”若瑶剑指对方,青锋剑发出嗡嗡的声响。
“小妮子知道得太多了!”黑蝎娘子挥舞软鞭,鞭影化作漫天黑芒:“你的剑身已被毒鞭缠住!”若瑶运起“太极剑法”,借力打力将毒鞭荡向左侧的壮汉。
判官笔急刺她的面门,她施展“梯云纵”凌空翻身,却感到足底传来异样——青砖下竟埋藏着西域失传的“锁魂钉”!密宗高手结印念咒,地面突然窜起数道黑色锁链。
若瑶挥剑斩断两条,后背却被黑蝎娘子的软鞭扫中,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渗出的刹那竟泛起诡异的紫色。“这是天山雪蚕毒,三炷香内无解!”黑蝎娘子狞笑着逼近:“交出宝亲王的密档,或许能留你全尸。”千钧一发之际,窗外传来熟悉的刀风。
密道出口的月光被人影割裂,穆彰阿刚撞开暗门,便被卫年华的离别钩勾住衣摆。
陈风折扇轻挥,三十六枚透骨钉如暴雨封路,将他逼回原地。
忽听得半空鹰唳乍响,白振身着玄色劲装自屋檐俯冲而下,十指关节爆响如爆竹,掌心肉色翻卷间,五枚尖锐如钩的指套泛着青芒——正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金爪铁钩”。
“穆参将好手段!”白振落地时青砖寸裂,袖口绣着的金线蟒纹随着呼吸起伏,“扮了三年的文弱书生,倒把皇上和满朝文武都骗了去!”他话音未落,右爪已化作残影直取穆彰阿咽喉,劲风过处,竟在地面犁出五道半尺深的沟壑。
穆彰阿瞳孔骤缩,旋身避开这凌厉一击,腰间软剑出鞘如白蛇吐信。
他虽是文官出身,剑法却深得天山派“柔云十三剑”真传,剑走偏锋,专刺白振周身大穴。
白振冷哼一声,左爪画圆如抱月,竟将刺来的剑尖生生钳住,钢爪与剑身摩擦出的火星溅在穆彰阿脸上,烫得他闷哼出声。
“雕虫小技!”白振运力震断软剑,右爪顺势抓向对方肩头。
穆彰阿就地翻滚,从靴筒抽出三棱透骨锥,直插白振下盘。
这一击又快又狠,却见白振不退反进,迎着透骨锥欺身上前,左爪如铁钳般扣住穆彰阿手腕,右爪已抵住他后心:“束手就擒吧,你当这‘金爪铁钩’是浪得虚名?”
谁料穆彰阿突然狞笑,口中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黑血混着毒雾喷向白振面门。白振仓促间后仰避开,穆彰阿趁机施展“壁虎游墙功”,贴着石壁便要逃窜。
卫年华的离别钩追至,却被他甩出的三枚霹雳弹炸得被迫后退。“想逃?”白振周身骨节爆响如连珠炮,竟在瞬息间追至穆彰阿身后。
他双爪齐出,如饿鹰搏兔般扣住对方双肩。穆彰阿惨嚎着反手刺出匕首,却见白振冷笑一声,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两声脆响,穆彰阿的双臂已被生生拧断!
鲜血如泉涌,穆彰阿疼得跪倒在地,却仍咬牙骂道:“白振,你不过是朝廷的鹰犬!”
白振闻言眼中寒光暴涨,铁爪如闪电般抓向他双腿。又是两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穆彰阿的膝盖骨被利爪生生挖出,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
“鹰犬?”白振将血肉模糊的穆彰阿提起,铁爪抵住他咽喉,“老夫至少懂得忠君爱国!你这吃里扒外的狗贼,今日便要让你知道背叛的下场!”
说罢,他运力捏碎穆彰阿的琵琶骨,又点了他周身大穴,任其瘫软如泥。此时,石飞扬来到,抱起昏迷的若瑶,只见密道出口处血迹斑斑,穆彰阿如破布般被白振踩在脚下。
白振抓起瘫软的穆彰阿,铁爪掐住他的脖颈,冷声道:“王爷,这人如何处置?”石飞扬望着若瑶苍白的脸,眼中杀意翻涌:“押回圆明圆,让皇上亲审,我倒要看看,他背后还有多少同党!”
康熙四十八年,将京城的西北郊一座园林赐给皇四子胤禛,并赐名“圆明园”。
“圆明”二字由康熙帝亲赐,取意于胤禛的法号“圆明居士”,暗含“圆融通达、明慧普照”之意。
此时的圆明园规模较小,主要用于胤禛的皇子居所和避暑,尚未形成宏大格局。
雍正帝即位后,开始大规模扩建圆明园,使其成为兼具理政、生活功能的皇家园林,将圆明园从单纯的居所提升为“避喧听政”的离宫,在园内增设大量政务建筑,如“正大光明殿”、“九洲清晏”等,形成“宫苑一体”的格局。此举旨在缓解紫禁城的压抑氛围,同时提高行政效率,体现了雍正帝“勤政”的治国风格。
雍正帝下令拓建园区,开凿湖泊、堆筑假山、广植花木,并仿建江南园林景致,使圆明园兼具北方雄浑与南方灵秀。
夜色渐深,穆彰阿的哀嚎声渐渐消散在寒风中。
白振擦拭着染血的铁爪,侧身偷瞄石飞扬。
石飞扬抱起若瑶的瞬间,感受到她体内乱窜的毒血,琉璃眼眸中闪过滔天杀意。略一思忖,石飞扬抱着若瑶,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飞出皇宫,飞往圆明圆。白振急忙施展轻功相随。
此时,雍正还在“九洲清晏”处理政务。
天空中,石飞扬指尖抚过若瑶染血的唇角,琉璃眼眸骤然泛起霜色。
往昔种种在脑海中翻涌——他本非当今圣上血脉,却因机缘巧合乔装成“弘历”在宫廷中周旋,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本是他的立身之本,如今却只能深藏不露。
此刻,他凝视着若瑶苍白的面容,心中杀意汹涌,如同钱塘江的怒潮,但他必须抑制住施展降龙掌法的冲动,转而运起明玉功,护住她的心脉。
怀中的若瑶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玷污了石飞扬玄色锦袍上金线蟠龙的纹饰。
白振望着那道转瞬即逝的黑影,瞳孔微微收缩。他早闻四阿哥武艺高强,却未料到其轻功竟能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这等身法……难道是天山派的绝学?”
他摩挲着染血的铁爪,忽然感到掌心传来一丝寒意——就在石飞扬抱走若瑶时,他隐约看到指尖凝结出冰晶。这股阴寒内力,竟与传闻中失传已久的“寒冰绵掌”有几分相似之处。夜幕下的圆明园如同沉睡的巨兽,福海水面倒映着“九洲清晏”的灯火。
石飞扬抱着若瑶飞掠过九曲石桥,守卫的禁军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待要阻拦时,唯有凛冽的寒气迎面扑来。他直接闯入临湖静室,将若瑶轻放在软榻上。
明玉功高速运转,周身肌肤泛起晶莹玉色,掌心升腾的寒气逐渐凝成冰莲,缓缓覆盖在若瑶的伤口上。白振悄无声息地潜至窗前,透过窗棂缝隙窥视,只见石飞扬双掌翻飞间,竟有丝丝缕缕的冰线渗入若瑶的经脉。他心中大惊:这种以寒克毒的法门,绝非“寒冰绵掌”所能施展。那流转的真气如琉璃般清澈,倒与传说中的“明玉功”有几分相似……然而这等绝学早已失传,怎会出现在四阿哥身上?
室内,石飞扬似乎有所察觉,琉璃般的眼眸突然转向窗外。
白振急忙隐入暗影,掌心的铁爪因过度用力,在青砖上抓出五道深痕。他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忽然意识到,这看似温顺的四阿哥,实际上远比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烛火在鎏金兽纹灯台上明灭不定,雍正踏着玄色靴履步入静室,十二章纹龙袍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寒肃。他目光如鹰隼般掠过石飞扬周身泛起的玉色真气,最终定格在床榻上若瑶吐出的黑血污渍处,眉头瞬间蹙成利剑:“这成何体统?”
宫女们如惊弓之鸟般疾步而入,锦帕擦拭青砖的沙沙声里,石飞扬已收功起身。
他动作极缓地将若瑶半垂的玉臂纳入被中,每一下抬手都似在称量乾坤——指尖掠过绣着并蒂莲的锦被时,刻意避过若瑶腕间的温度。
“皇阿玛明鉴。”石飞扬单膝跪地,玄色团龙补服随着呼吸起伏,“若瑶姑娘三日内连破两起通敌案,昨夜更冒死夺回密函残片。”他垂眸望着青砖缝隙里未擦净的血渍,声音沉如寒铁,“孩儿斗胆将人送来圆明园,一则方便太医院施救,二则……皇阿玛若有讯问,也不必再劳师动众。”
雍正抬手摩挲着腰间九龙夺珠玉佩,这是他登基前常佩之物。
玉珠在指腹下冰凉滚转,映得他眼中寒芒更盛:“弘历,你可知‘过犹不及’四字?”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重重叩首,额头几乎要触到青砖:“孩儿谨记皇阿玛教诲!若瑶醒后,孩儿即刻将人移送慎刑司。”寝殿内一时寂静,唯有烛泪坠落的滴答声。
雍正忽而轻笑,笑声里却不带半分暖意:“起来吧。太医院张院判擅治毒伤,待会儿让他过来。”
石飞扬这才缓缓起身,后退三步时始终垂首敛目,连衣摆扫过地面的幅度都精准得如同丈量过一般。
“若瑶已无大碍,只待调养。”他再次躬身,发间东珠冠冕随着动作轻晃,“皇阿玛操劳整日,还请早些安歇。”直到退出殿门,他悬着的后背才微微放松,掌心却早已被冷汗浸透——方才雍正审视的目光,比他面对十名刺客时的刀锋更叫人胆寒,等着继承皇位的过程,真的不容易。
圆明园福海的水波映着冷月,将静室的窗棂割裂成细碎的银纹。雍正玄色龙袍上的金线蟒纹随着脚步起伏,他立在床榻前,目光如淬了毒的银针,深深扎进若瑶苍白的面容。
烛光摇曳间,那瓜子脸、丹凤眼与长眉如画的容颜,在宫灯下泛着玉瓷般的冷光。
“好个风华绝代的佳人。”雍正指尖划过若瑶垂落的鬓发,袖口的东珠压得绸缎簌簌作响。
太医张院判刚跨进门槛,便被这森冷的话音钉在原地,“三日内若救不活她,太医院也不必留了。”
“臣、臣遵旨!”张院判扑通跪地,药箱里的瓷瓶撞出细碎声响。他颤着手为若瑶把脉,却见雍正忽然俯身,枯瘦的手指捏住若瑶下颌:“等她伤愈,朕要纳其为贵人。”
这话虽是对着太医说的,却似有意无意地扬高声调,连窗外芭蕉叶上的夜露都被震得簌簌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