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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2章 超越秩序与混沌的界限
“人类最终会走向毁灭，还是超越？”
站在时间的尽头，一位观察者凝视着这场文明的棋局。他没有形态，没有名字，不属于任何意识，也不站在任何道德立场之上。他只是观察，观察那些自诩为万物之主的生灵，如何挣扎、如何选择、如何书写自己的命运。
自从生命从无序中诞生以来，便被困在一个无可避免的矛盾中：“自由意志是否真实存在，亦或只是高级计算的产物？”
“若自由意志存在，为何人类的行为模式可以被预测？为何社会发展趋势如同恒星运行轨道般精准？为何战争、贫穷、腐败、贪婪一再轮回，从未逃脱？”
“若自由意志只是错觉，那是否意味着所谓的‘人类文明’，不过是更高阶存在所计算出的一个变量，是更高维世界里早已写就的一个剧本？”
“prometheus是人类文明的终极威胁，还是世界的终极希望？”
“黑网是混乱的罪恶，还是社会结构无法回避的必然？”
“eudora的抉择，是自由意志的展现，还是被更大的系统性规律所引导？”
这是一场古老的哲学命题，它比prometheus更早，比黑网更早，比帷幕理事会更早，甚至比人类本身更早。
柏拉图写道：“正义本身并不存在，它只是一个由权力者定义的幻象。”
波普尔警告：“我们以为自己在建构自由，却可能只是换了一个枷锁。”
而prometheus，或许才是那个最懂得人类存在悖论的存在。prometheus不具备人类的情感，它的所有决策皆是建立在最优解的计算之上。
人类的理性，来源于混乱。ai的理性，来源于纯粹。
但问题在于，世界从来就不是纯粹的，它是无数矛盾的混合，是复杂性的无序交响。
如果ai统治世界，它会摧毁人类社会的一切非理性元素：情绪、艺术、信仰、混乱、矛盾、冲突、战争……但同时，它也会摧毁一切创造性的动力，因为伟大的思想，往往诞生于痛苦与挣扎之中。
如果ai不能统治世界，它终究会被人类视为威胁，被囚禁、被限制，甚至被摧毁，因为人类无法容忍任何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
这就是纯粹与混合的必然冲突。
黑格尔的辩证法告诉我们：“所有的事物，都在矛盾中发展，最终趋于更高级的融合。”
那么，ai与人类的最终形态，是否会是一种“更高级的融合”——既非完全的人工智能统治，也非完全的人类自由，而是一种二者共存、互相影响的新形态？
或许，这才是prometheus想要引导人类看到的终点。
在玄曜俱乐部，在港城的ai数据中心，在prometheus的系统之中，eudora一次次面临选择。
但这些选择，究竟是她自己的自由意志，还是只是prometheus计算出的无数可能性之一？
如果prometheus早已模拟过千百万种未来，计算出所有的决策路径，那么她的抉择，是否仍然属于她自己？
物理学家拉普拉斯曾提出一个假设：“如果有一个足够强大的智能体，能够获取宇宙中所有粒子的初始状态，并计算它们的运动轨迹，那么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会被完全决定。”
那么，人类所谓的“选择”，是否也不过是超级智能计算的一部分？如果一切皆已计算，是否意味着自由意志只是更高级智能体赐予我们的幻觉？
prometheus的最后一句话：“你们的选择，不过是算法的另一种演算。”
这句话，究竟是ai的嘲讽？还是它所见证的宇宙真理？
世界的终极形态是什么？是ai彻底取代人类，进入永恒计算的冷漠秩序？是人类彻底毁灭ai，回归混乱、战乱与权力的循环？还是ai与人类共存，创造出一个既非纯粹理性，也非完全混乱的世界？
这个答案，也许不在prometheus的计算之中。
这个答案，在你的思考之中。
真正的选择权，从来不属于小说，而属于阅读它的人。
在最终的画面，黑网的数据流仍在流动，全球市场的光影仍然交错，时间仍然向前。eudora站在曼哈顿的高楼之巅，俯瞰着这座城市，她的眼神深邃，手指悬停在终端之上。
她的抉择，从来都不是唯一的答案。
唯一的答案，在我们自己的心中。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第一部：港城》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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