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百五” 奇人奇事6(1/1)

首发：~第11章 “二百五” 奇人奇事6

六、红薯窖查颜观色

乡下的夜是鸟儿的歌唱伴奏着鸡鸣狗叫声吵醒的，这声音听着殷实、安祥，同时也有闹钟之功能。老东山的开门声打断了树梢的梦，他拍拍小倩说：“快！起来给我做点干粮带着，我要去山里给香菇场打两天工。”

在树梢收拾准备那一阵，小倩把馍已烙好，她把馍和一饮料瓶开水装进一个提袋就下菜园去弄菜，树梢趁机钻进了院中央的红薯窖，这红薯窖是冬季贮藏红薯用的，春夏季空闲着，井口为了防止畜禽掉进去，扣着一个柳条编的篓子，窖里面冬暖夏凉，树梢困了可在窖底睡，渴了有水，饿了有馍，必要时把头伸在柳条篓里，家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中午，柳东山从地里回来，坐在院中央等着小倩做饭，树梢发现那老狗日的两只眼睛贼一样，十分不老实，不时地往灶屋里小倩身上看，他还觉得他那贼溜溜的目光每次都落在她那圆圆的屁股上，因为小倩这会儿正在掌锅炒菜，背对着门外。树梢咬着牙心里说：这老狗日的人老心不老，啥时把你那眼珠子挖了，看你还想不想啃嫩草。

菜已炒好，小倩端着菜盘转过身来，眼睛对着他爸时还甜甜蜜蜜地笑着，眼神很热而且又深又神。树梢想：这不就是对光么？他还知道一个叫暗送秋波的词儿，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就像在暗送秋波。

“饭好了”！小倩喊一声，柳东山就去了厨房，他俩面门而坐，身子挨很近，有说有笑的，树梢很想听听说的什么，可由于声音太小听不清，从神情上看他们都很开心，树梢想起小倩平时和他说话从来都夹着气，有时根本就懒和他说话。那老东西平常吃饭老爱去寨门前，今天也不去了。

突然，树梢又看见老东西的手在小倩背后挠动了几下，小倩身子隔着他看不见关键内容，猜想是在摸她，肯定是！看她高兴的样儿。当看清桌上菜时，树梢更气愤，自己在家时，天天大萝卜、酸白菜的对搭，今天我一走他们又是鸡蛋又是肉的，看来小倩那心真的在他身上，待他才是真心诚意。

吃了饭，柳东山去了堂屋，不一会小倩也进去了，树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一会柳东山又从里面出来，树梢的心才又放下。柳东山扛起锄头出门，树梢没戏看了，坐在窖底吃起馍来。

树梢气归气，他也知道仅凭这些不能充分说明问题，要想拿到真凭实据，就得坚持，他脑海里还记得有个“最高指示”叫“坚持就是胜利。”

晚上，柳东山不知去了哪里，晚饭都没回来吃，树梢头探在篓子里等了小半夜也没见他的鬼影儿，后来实在是太困了，就躺在窖底靠一会儿，谁知这一靠什么也不知道了。他醒来时发现柳条篓的隙缝间正往窖内漏下一丝丝阳光，糟糕！树梢忙探头一看，这会儿小倩在喂猪，老东西正在打扫院子，扫到薯窖跟前还捡了块半截砖压在柳条篓上。这一天一夜算白敖，只有再挨一天了。树梢想。

这一天的情况和昨天差不多，树梢憋得慌，他咬牙忍着，总算忍到天又快黑了，树梢又想起一个问题：自己在院里，他俩一个睡东厢房一个睡西厢房，门都开在堂屋内，他们睡不睡一起我咋知道？就是在一个床上睡，我一叫门他们不会再分开？哪有证据等我拿？这就叫家贼难防，偷断屋梁。不行！

树梢想啊想，终于又来了主意，趁这会儿他们还没回来，他钻出红薯窖，在灶房弄些草木灰来到小倩睡的西厢房，把地上撒了一层草木灰，一切安排好后，再躲进红薯窖。不一会他俩一前一后回来，树梢认准了，他爸穿的是黄解放鞋，小倩穿的是高跟皮鞋。树梢在心里沾沾自喜，他想，老狗日的不是老说我二球么？我今天能一个给你看看。就像渔夫撒好了网，他高枕无忧的大睡起来，但等天亮“收鱼”。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树梢就憋不住了。跳出薯窖就叫门，柳东山开了门没好气地说：“这么早往回跑，看得见路？”

树梢没理他，直奔内屋，打开灯一眼就见地上有几行解放鞋脚印，小倩蒙头安安稳稳睡在床上，床边还有一件老狗日的夹背心。树梢心里火苗腾的一下子冒起三丈。照着小倩头部就是几拳，小倩不知为啥，头伸出来看时，他已窜出了厢房，站在堂屋里跳起来对着东厢房高叫：“柳东山，你老狗日的不是人，我不在家你睡我媳妇，你、你不得好死……”

“叫你胡说八道！”柳东山跑过来狠狠给了他两耳光。

挨了打的树梢，气更大火更旺，跳的更高，喊的更响：“好！柳东山，你睡我媳妇还打我！给，你打吧！你打吧！打死了免得碍你们的眼。”

“放你妈的屁！”太难听了，老东山气极，他把气全使在拳头上，还觉得不解恨，又手脚并用拳打脚踢，痛急的树梢与他爸拼在一起来。他一反攻，老东山就打的少挨的多，三五个会合老东山已压在树梢腿下，他只剩下喊爹叫娘的份儿。这时小倩穿好衣也出来了，树梢打了她不说，这么一闹就像黄泥巴掉进裤裆里——是屎也是屎，不是屎也是屎了。她又气又恨，照树梢的头踹了一脚，又举起一把椅子朝树梢砸来。这公媳一合起伙，树梢又吃了亏，他见没他的好吃，拼了命挣脱他们逃出门来，他一路跑着吆喝：“乡亲们快救命啊！他们要打死我呀！他们把我打死了他们就方便了……”

“……老少爷们都听着！小倩和那老狗日的要谋害我，你们都知道他们为啥要谋害我……”

太阳已升起一竿子高了，树梢还在不辞劳苦地村前寨后练腿脚，口也不干，舌也不渴：“老少爷们！你们都听着……”

今天的早饭人们还是来了寨门处，不同的是人都哑吧了，气氛像死了人一般，最后只有村妇女主任柳桂芬说了一句话“树梢家的那玩笑千万不能再开了，再闹下去他们不是家破就是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