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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7章 痛彻心扉
第一百零七章 痛彻心扉
她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参加家宴，也是在这个洗手间，顾延舟偷偷溜进来，红着耳朵给她别上胸针。
“月书，别怕，有我呢。”
“可是我穿得太普通了……”
她揪着旗袍下摆，紧张得声音发颤。
顾延舟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手腕的蓝宝石手镯。
“你这样就很好看。”
他顿了顿，突然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廓。
“我妈说，顾家的媳妇不需要靠珠宝撑场面。”
那时他的眼神清澈，像藏着整片星空。
敬酒时他紧紧牵着她的手，遇到刁难的亲戚，会不动声色地替她挡酒，低声在她耳边说。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誓言还在耳畔，如今牵着手的人却换成了别人，而她这个正牌夫人，只能躲在洗手间里偷偷掉眼泪。
鎏金灯下的刺与碎裂的梦主桌前的鎏金烛台映着孟笑可举杯的身影，她正用甜腻的声音向顾光耀敬酒。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
顾光耀脸色铁青，核桃在掌心碾得咯吱响，却碍于宾客在场，只能勉强点头。
顾延舟站在一旁。
任由孟笑可扮演着“顾太太”的角色，甚至在她险些摔倒时，自然地扶了扶她的腰。
这一幕像慢镜头般撞进沈月书的瞳孔。
她躲在罗马柱后，看着孟笑可腕间晃荡的蓝宝石手镯。
那是她母亲的遗物。
此刻却戴在仇人的手上，在烛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周围宾客的夸赞声、孟笑可娇滴滴的回应声、顾延舟偶尔发出的低笑声，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将她困在原地，无法呼吸。
“原来他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沈月书喃喃自语，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她想起出门前叶云澈递给她的保温杯，想起他说“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她曾经以为的全世界。
如今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
而那个被她刻意疏远的“朋友。”
却成了唯一给她留灯的人。
鎏金灯的光芒在她泪眼中碎成万千光点，像极了顾延舟当年许下的“永远只爱你一个”的誓言。
那时她信以为真，将这句话刻在心底，小心翼翼地守护着。
现在才明白，有些誓言，不过是鎏金灯下的海市蜃楼，风一吹，就散了。
而她沈月书，不过是这场盛大骗局里，最可悲的那个小丑。
直到所有幻梦都碎成齑粉，才看清现实的狰狞模样。
沈月书攥紧的保温杯在掌心沁出凉意，罗马柱上的鎏金雕花在泪眼中扭曲成嘲讽的笑脸。
她转身走向侧门，白色风衣扫过盛满香槟的冰桶，溅起的水珠打湿了裤脚。
刚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就撞进端着醒酒器的老管家怀里。
错位的称呼与决绝的离去“太太？”
管家的银质托盘在手中晃了晃，勃艮第红酒在水晶杯壁上挂出深紫的泪痕。
“您这是要去哪儿？敬酒仪式还没结束呢。”
他看着沈月书泛红的眼眶和磨白的鞋跟，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这才是他伺候了三年的顾太太，即使穿着旧风衣，也比那个满身钻石的女人更像顾家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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