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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3章 充电宝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了运河对岸,一片待拆迁的破败老街区边缘。那里有一小片无人看管的废弃小花园。花园早已荒芜,杂草丛生,但能量视野中,那里分布着几小团相对浓郁的浅绿光晕——那是几棵半死不活的老树和顽强野草残存的、微弱的生命能量(生物能)!它们被根网标记为“低价值环境背景”,监控力度极低。
更重要的是,在花园角落的阴影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铅酸电池(散发深灰轮廓和微弱的蓝紫辐射),以及一个锈迹斑斑的、早已停用的小型太阳能庭院灯(其内部残存着一小团纯净的浅绿光晕,比充电桩那里的浓郁数倍!)。
目标:废弃花园。能量:相对“干净”且集中。环境:昏暗,隐蔽。
夜幕终于如墨般浸染了天空。雨丝再次飘落。
徐涛收回充电桩下的纤细触须。紫黑根肢在垃圾桶内蓄力。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救命的碎瓦片藏进拟态衣物内一个相对“稳固”的位置。
“行动。”
盖子被内部的触须顶开一条缝。确认四周无人,徐涛猛地发力!
“噗嗤!”
紫黑根肢如同巨大的弹簧,将蜷缩的躯体从垃圾桶内弹射而出!这一次,落点精准地砸在运河浅滩靠近对岸的一处阴影里,泥浆飞溅。
他不再停留。根肢触须深深扎入泥泞,如同巨大的船桨,推动着这具残破的躯干,以惊人的速度在浅滩浑浊的水面下潜行!水面只留下几串诡异的气泡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紫黑色油污,迅速被水流冲散。
数分钟后,他抵达了对岸,在废弃花园的围墙阴影下破水而出。紫黑触手闪电般探出!
一条刺入那废弃的太阳能灯内部,吸盘口器张开,狂暴地将内部残存的纯净浅绿能量连同脆弱的电路板一同吞噬!
另一条缠绕上一块废弃的铅酸电池,强腐蚀性粘液瞬间蚀穿外壳,贪婪吮吸着其中残存的化学能和微弱的辐射能!
其余几条则如同毒蛇般刺入几棵老树的根部,强行抽取那微弱的、带着植物清苦气息的生命能量!老树肉眼可见地更加枯萎。
【拟态能量储备:快速提升…25…41…68…】
【污染熔炼:微量驳杂能量注入…紫黑根肢结构轻微强化…】
【警告:吞噬行为(树木)产生微量异常生物能波动…根网监控阈值:未触及…惰性因子传输:稳定…】
能量!虽然驳杂,但其中纯净的部分足以支撑拟态!徐涛感觉到覆盖体表的粘液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模拟出的五官轮廓也清晰了几分。那核心的剧痛在瓦片和充盈能量的双重作用下,被压制到最低点。
够了!回家!
他强行中断了吞噬。紫黑根肢收回触手,残余的植物汁液和金属溶液滴落。他支撑起拟态出的“人形”,摇摇晃晃地站起。夜色和雨幕是最好的掩护。他像一个疲惫不堪、浑身沾满泥污的夜归工人,拖着一条“略显僵硬”(实则是根肢在模拟人类腿部动作)的腿,踉跄地穿过昏暗的小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人性与异化的钢丝之上。每一步,怀中的碎瓦片都散发着微弱的清凉。
终于,那熟悉的老旧居民楼出现在眼前。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此刻却显得如此温暖,又如此刺眼。他用颤抖的(模拟出来的)手掏出钥匙——钥匙上还沾着泥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紫黑色粘液。
门开了。一股混合着陈旧家具、中药和消毒水味道的暖流扑面而来。
“阿涛?是阿涛回来了伐?”奶奶苍老而焦急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咳…咳咳…”父亲压抑的咳嗽声也随之响起。
徐涛站在门口玄关的阴影里,贪婪地呼吸着这“家”的气息,这让他拼死维系人性的气息。他迅速调动能量,将体表最后一丝异常的粘液和气味压制下去。
“是我,奶奶。”他开口,声音嘶哑,但努力模仿着记忆中的语调,“雨大,路上耽搁了。我这就去做饭。”
他反手关上门,将门外的冰冷、污浊和那个属于“根”的世界,暂时隔绝。客厅昏黄的灯光下,他蹒跚地走向厨房,紫黑根肢在拟态的裤管下小心翼翼地移动,支撑着这具疲惫不堪的躯壳。怀中的碎瓦片,紧贴着胸膛,冰冷,却带来一丝诡异的安心。
他回来了。以一个“人”的身份。暂时。
厨房里,他拿起水槽里昨晚买的青菜。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菜叶时,拟态皮肤下,紫黑色的角质层不受控制地微微蠕动了一下,仿佛在评估这“有机物”是否蕴含可吸收的能量。
徐涛猛地攥紧了菜叶,指节发白。
心里的火苗……不能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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