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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章 第10章
经过半年时间，周五晚的一次演出过后，几人照常聚集在乐屋聊天。
“我发现一个怪事。”真澄将上身趴在桌子上，忽然提起一件让他在意的事，“今天的观众好像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很多生面孔。以往也会有，但没这么多。观众的数目也变多了。为什么会这样？”
山岸对此也有疑问。并且，变化不只是人数与人员的构成——今天的演出氛围同往日也有差异，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哎？真澄你不知道吗？”南条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吗？”谷口问。
山岸皱着眉说：“……我也不清楚。”
“哎？不是？都不知道？”
南条抓挠着脑袋。
“——你们都没看过吗？推特上忽然火起来的视频？”
真澄摇头：“没有。那是什么？”
“你是当事人啊！就是那个……应该是几年前了吧！那时候你不是从舞台上摔下去骨折了吗？当时腿上打了石膏，走路需要拄着拐杖——那个时候。你还记得吗？”
“嗯。然后呢？”
“有个视频……哎哎，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诺，自己看吧！”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点几下，再出示给三人看。
整个视频全长半分钟。画质不是很好，恐怕是从远处拍到，放大后的结果。画面中央是一名中长发、头发毛躁的青年，一只脚跛着，单手用手臂夹住拐杖一边弹奏吉他一边高声唱歌。演唱的自然是四人都很熟悉的那首《变得幸福吧》的最后几句。一曲唱完，青年继续弹奏吉他。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停下演奏抬头看。另一人从画面边缘跑过去，两人拥抱在一起。视频结束。
看完视频后，山岸与真澄——两个当事人，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毫无疑问就是他们。从视频拍摄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与山岸住同一栋楼的低楼层的住户。视频发出时间是几年前，差不多就是事件发生后的那段时间。点击量却已经突破了一百万。按照南条“突然火起来”的说法。这之中的点击量大部分是这几天涨起来的。未免也太吓人了。乐队精心经营几年的频道，其中视频的最高播放量也就只有三十万左右。
“怎么会突然火呢？”山岸苦思不得其解。
“其实最开始火的并不是这个视频。最近不是有一部很火的动画吗？叫《魔女学姐的使命》，你们知道吗？”
“我看过。”真澄说，“那又怎么了？”
“有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这个老视频来，用里面两个角色的脸替换了原视频中你们两个人的脸。刚好原作里的剧情就是两人因误会吵架，最后和好，与素材契合度很高。二次创作的视频就火了。连带着有些人就来搜索素材出处。诺。就是这样。”
——漫长的沉默。
山岸隔了许久才终于憋出一句来：“……虽然火起来的契机莫名其妙，不过乐队的粉丝数增加了。……总归是好事。对吧？”
“……啊，也是。说不定可以作为一个爆火的机会。”谷口附和道。
这时候就算不是真心这么觉得、只是说点话缓和一下，气氛也会改善不少，然而——真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
视频病毒式的传播没有结束。不断有人投稿用不同作品中配对角色的脸替换山岸真澄两人脸的换头视频，变成了各圈制作同人视频绕不开的一个梗。原视频的播放量也在飞速增长，真澄本身长得好看，原视频的评论区挤满了“那个弹吉他的人是谁？”的评论。知道了他是地下乐队milkyway的主唱后，为此来到现场看的人也不少。
出现在视频中那首《变得幸福吧》不久之后也热度猛增。一个女子偶像团体中以“宅女”为特点的偶像在自己的社交媒体页面上传了翻唱，在电视节目被问及“最近在听什么歌”的时候也回答了这首曲子。这是一个开始。后来陆续有人翻唱，不论好坏，事情的发展快到了会让人觉得可怕的程度。
——第一次接到电视台邀请，在音乐节目里表演这首歌的时候，山岸甚至有了一种“我醒着吗？这不会是梦吧？”的错觉。
爆红事件过去三个月后，几人为下次演出排练到一半的时候，真澄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有保存过的号码。这段时间，他接到的骚扰电话也骤然变多。接通前，他还和几人开玩笑说：“猜猜这是什么电话？推荐保险的？卖房产的？诈骗的？”，苦笑着轻松地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不超过五秒时间，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是的，是我。”
……
“真的吗？不是在骗我吧？”
……
“你是指milkyway？”
……
不，如果不是milkyway的话就不行。
……
“嗯。”
……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与成员商量一下。”
……
“嗯，应该可以。如果时间没有问题的话，我会再发短信告知。非常感谢。”
电话随后被挂断。
乐屋中的原本愉快的气氛，在这通来电说到一半时就已消失不见。即便是再不会读空气的人，也该从接电话者严肃的表情看出问题来。
南条问：“发生什么事了？真澄，谁的电话？”
“……北极星事务所。打电话过来，试问我们有没有签约的打算。”
在场除真澄之外的三人，在他说出那个名字之后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气。大公司，旗下签约有为数众多的知名歌手与乐队——并且，那也是真澄最喜欢的那个乐队所签约的事务所。
“啊！那不是很好？”愣了一下之后，南条才回过神。她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谷口也跟着应和了几句。山岸也打从心里高兴，因为他知道真澄一直想进入自己偶像所在的这间事务所。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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