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旅人(2/2)

首发：~第18章 旅人

恶：“小鬼，我又不是你妈不会天天带着你。再说现在的你哪需要天天有人带。我也有自己的一些事要做，即使哪天再也没有回来也不要惊讶，这是关于我的私事。今天难得跟着你到学校，聊一聊你的生活怎么样。”

明：“最近啊……玩了好久的玩具最后还是坏了，过了保修期修不了了。几天前去食堂买了碗粉，没有端到桌子就洒了，虽然送了我一碗小的。还有上次一大块饼干掉地上没注意，超过3秒不能吃了可惜了，还有还有……”

恶：“够了，这都什么鸡毛蒜皮还记得，虽然你的日常生活也就这些东西了。还是我讲讲我发生了什么吧。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明；“诶，找什么人啊，要不我也来帮你吧，你这样子也不好找，你好像还不怎么见人。”

恶：“你那腼腆的个性也就能和熟人说说话了，不过对于朋友你倒是畅所欲言。你现在是学生，做这种事既没有时间，也不合适。我还是和你讲一下我的一些经历，劝你乘早放弃。”

我只是妖魔，妖魔设计之初的一个目标就是获得信息的能力，如同幽灵在世间游走。但是我的权限和能力有限，只能访问低级网络，甚至用原始的走街串巷来获取信息。在筛选后还有茫茫多的符合条件的人家，只能自己一个个去。有一次排查看到一家中有一位中年妇女，她躺在那里像是等待着收割者，天使或者恶魔，不过我不做这个行当。就当我要离开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厌恶，天使降临了。只能躲在一旁，不敢细看。

那位妇女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倦怠，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天使悄悄来到她的身边。用温和的语气与她交谈。“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疲惫？”

“是的。”她有气无力地答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感觉很累……空虚，只有……空虚。”

“那好好休息一下吧，永远不要醒来了。”

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也好，让我下地狱吧。”

“我是天使，会带你上天堂。”

“我去不了了，我伤害了多少人，去不了。”

“你终于知道了吗，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当我被报应的时候。”

“在父母那里你没有发现，在兄妹那里你没有发现。在前夫那里你没有发现，在女儿那里你没有发现，在‘蜾蠃’那里终于发现了吗，攻守之势异而后然就一败涂地。人恒得报。”天使温柔地牵起妇人，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走吧，我会在黄泉前给你最后的安慰。”她的“灵魂”得到归宿，使命就此完成。

恶：“天使好像没有发现我就离开了，但是我感觉他好像在笑。如果他也那样审判我，我无可辩驳。”

明：“那么危险在哪里？”

恶：“你还真是天真，如果你这么拜访了那位妇人，是非长短，可说不清了，收割者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明“嗯……好像是会卷入麻烦的事情我也许只能无言以对。对了还有一个问题，那个妇人说的‘蜾蠃’……”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古人以为蜾蠃为螟蛉义子，其实不过是寄生罢了。”

明：“还有还有啊，你犯了什么错。我也没见你有什么……”

恶：“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啊。”

明：“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恶：“有完没完！”

明：“天使是什么？”

对于现在的明，他明白了这些隐晦的含义。

明玦始终难以入眠，还是决定出去走走，看手表这时是10点多，在不夜城中还是狂欢的时刻，但是在村落中家家户户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明玦打开手电，就这么在黑暗中漫无目的走着，曾经也和别的幼稚的孩童一样害怕妖魔，现在见多了，才知道它们也不过是一种生命，虽然在不是都会认同的。

偏不凑巧，在明玦远远离开房子后，本来以为晴朗的夜晚突然下起了暴雨。一个多小时后，被暴雨淋湿的明玦回到了那间房子，所幸后来有共伞者，没有完全湿透。面对陌生的共伞者，明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本来应该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她回过头来，问道明刚刚在说什么。明玦已经觉得刚才尽了最大努力了，这一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会在这样夜里行走的自然不是什么人类，眼前的妖魔给他一种一种前所未见的压力，刚才还想着妖魔见多了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却在那儿抖个不停。只见眼见的女子有些不耐烦，把那把直杆伞收了起来，像柄利剑对准明玦，严阵以待盯着眼前的人。“君所忧之事，尽可为我言之，不必遮遮掩掩。”明玦却更加慌张，愣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女子叹了一口气，收起了伞，“抱歉，有些反应过激，应举止亲和。”她走上前来，像一个大姐姐一样靠近，轻声细语，如同慈爱的天使。“不要害怕，小家伙。”像是让人安心的魔咒。

明玦缓过气来。“没什么，只是想向你道谢……喂你怎么转身就走啊？”

她重新撑开伞，伞的尖顶在无光的夜里格外明亮，如同指路的明灯，外面的暴雨丝毫没有衰减的意思，却丝毫撼动不了她。“就此别过吧。如果有缘再会吧。也许下次我们就是朋友了。”

明：“可我总觉得，人，会渐行渐远。”

她或许没有听到，步伐轻盈，就像一只小鹿一样走了。

明玦回去躺在床上，更加觉得睡不着了。

与此同时。东方婴结束了一天的排演，这时他才收到了那条信息。

“因突发状况，朋友负伤，我将尽快返回治疗。”

东方婴想想应该写一封回条。

“明玦并不演默剧，何必这么节约文字。把旅途的故事分享一下多好，或者只是让我分忧。事皆不言，可是很孤独的。”东方婴一时兴致上来了，下笔千言洋洋洒洒写下了一个故事发给了明玦，不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收到。写完，东方婴倚在长椅上，伸了个懒腰，准备睡觉去了。“也许不应该拿年轻人去冒险的。希望你仍然有一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