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章 赌博
陆容安是大山村陆家的小幺女,在她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大哥二哥娶了媳妇,剩余的几个哥哥还是孤寡单身汉,虽然他们家并不是大山村最有钱的那一家,但是他们家的日子也算是村里还过得去的,可是有一天,他们家的生活突然一落千丈,而这一切,还得从他五哥陆锦轩赌博开始说起。
陆锦轩作为这个家最受宠爱的人之一,原本是被寄予厚望的,陆老头将他送到镇上酒楼里学做菜,只不过陆锦轩去没多久就染上了酒楼里客人的恶习——赌博,菜没煮好不说,不仅把陆老头给他的那笔钱给挥霍完,还倒欠了赌坊三十两,当他被赌坊的人押回大山村陆家时,陆老头差点当着赌坊人的面将陆锦轩打死,得亏有赌坊的人拦着,就怕陆锦轩被打死,老陆头会不认这笔账,陆锦轩的这条小命险些就搭进去了。
“滚,赶紧给老子滚!老子没有这种败家儿子,再不滚老子打死他。”
两个原本押着陆锦轩来的雄壮大汉此时一脸惊恐地拦在老陆头身前,看着老陆头手里挥舞的砍柴刀不断地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们被吓得一身冷汗,就怕被这砍柴刀往脸上来上那么一下。
饶是赌坊的人也没见过这阵仗,这打儿子的阵仗像极了打贼似的,往死里打,不带给人活路的。
带头来的张老四看见这一幕也不禁有些头疼,他这一趟来,要是没收到银子回去,可没办法跟上头的人交代,可是看这老头子的阵势,别说银子,狠起来他连命都得往里头搭进去。
真是让人觉得难搞,可无论如何,今日这账势必要收回去的。
“老头子,我们今天要是拿不到钱回去,你儿子的这条命是别想要了。”张老四怒目圆睁,一脸凶相地抬脚朝陆锦轩身上踹去。
陆锦轩避之不及,便顺着那股力道倒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哀嚎声不断。
张老四看向老陆头,却见老陆头那双眼就像是燃烧着熊熊火焰,要将地上的陆锦轩燃烧殆尽,这恐怖的眼神让张老四不由得心中一慌,赶忙跟拦着老陆头的两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
可千万要拦住他,要不然这儿子让他打死了,他们这债跟谁要去。
“老头子,今个儿你要是不将钱拿出来,我们不仅要打死你这儿子,更要把你这老窝给掀了。”
张老四还在叫嚣着,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老陆头害怕,可是老陆头却还是一副强硬的态度。
只见老陆头看了地上叫嚷的陆锦轩一眼,冷笑道:“随你的意,想打死便打死,我没有这种儿子,至于掀了我家,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张老四闻言怒上心头,“好,既然你这个老东西不识抬举,那我们今日就砸了你这里!动手!”
在张老四的一声令下,两个原本还拦在老陆头身前的壮汉转身就往屋里走去,没想到半路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
“滚!啊啊啊啊啊——”
其中一个壮汉口中发出惊人的惨叫声,只见他的手臂正以诡异的姿势向后扭曲,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面前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陆锦城,陆家的长子,身材健壮,身姿敏捷,平日里经常会去山上打猎,身手相当不错,这些仅靠蛮力的小喽啰是不能与之为敌。
“找死!”另外一个壮汉看见同伙被制服,于是怒吼一声挥舞着拳头向陆锦城袭来,只见陆锦城抬手便轻飘飘地接住了带着蛮力的拳头,下一刻壮汉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喊叫声。
陆锦城折断了他的手腕,并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身材高大的壮汉就这样跪倒在了地上,疼得眼泪鼻涕不控制地往下流。
张老四见这阵仗,看着自己带来的两个手下通通都跪倒在地上,而自己孤立无援,于是只能放软态度,好声好气地跟老陆头商量。
“老爷子,我们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你看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何必大动干戈呢!”
“不是你们先动手的吗?”老陆头不知何时已经搬了个椅子在一旁坐着,翘着二郎腿,一点也不像是被人上门讨债的样子。
张老四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眼角余光瞥见躺在地上哀嚎的那两人,他还是强扯出一个笑脸来,“老爷子,我们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这钱今个儿要是要不回去,我们上头那位可不会放过我们,你家小子也是跑不了的,与其鱼死网破,倒不如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丢人现眼的儿子我可不想要,死了倒好。”
老陆头话音刚落,就见一旁的陆锦轩哭着喊着爬到他爹的脚边来,抱着老陆头的腿就大声地哭了起来,“爹,救我救我呀!我不想死,我不想被人砍手砍脚啊!”
陆锦轩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抱着老陆头的脚就不肯撒手,老陆头用力地想要将他甩开,却还是被他死死地扒拉住,见状,老陆头不由地愤怒地看向一旁的几个儿子,怒吼道:“还不快来帮忙!把这丢人现眼的玩意给我拉开。”
一旁的老二陆锦华赶忙冲上前来,一把将陆锦轩从他老爹的腿上薅开,陆锦轩却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扒住陆锦华的脚,哭喊道:“二哥二哥,你要救我,我不想断手断脚啊!”
老陆头见到这一幕,差点气得胡子都歪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张老四以为老陆头终究还是硬不下心来不管这个儿子,原本他以为老陆头这么多儿子,心里还有些没底,怕他对这个儿子真的不管不顾,可如今看来,这老东西也只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于是张老四便继续开口劝说道:“老爷子,你们这父子情深、兄弟情深的话还是等还完钱再说的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是赶紧还钱,我们兄弟几个好回去交差,你们也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讨口饭吃而已。”
老陆头脸色阴沉,不过态度显然已经松动了,“还钱可以,但是我只还他借的那笔钱,至于那些别的,我是一个铜板也不会给。”
“你说什么?!”张老四一脚踹翻一旁的椅子,怒目圆瞪地看着老陆头,“不给利息?那行,你这儿子断手断脚我就不敢保证了。”
“不敢保证?”老陆头面露讥讽,“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张老四正想开口,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凌乱嘈杂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却见十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扛着锄头就往陆家气势汹汹地走来。
“谁在我陆叔家闹事?”
为首的青年面色冷凝地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张老四身上,剑眉一拧,“就是你在闹事?”
青年扛着锄头指向张老四,在他身后的那些青壮年也是一脸凶相地盯着他,张老四不由觉得心里有些发虚,原本刚有些硬气的腰板瞬间又软了下来。
他扭过头不敢对上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只能将视线转回老陆头那里,觍着脸说道:“老爷子,您看,这就没必要了吧!”
老陆头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笑道:“现在有保证了吗?”
张老四脸上略显几分窘迫,心下却有几分不甘,只见他还想狡辩,“老爷子,这钱哪能说……”
老陆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不愿意,那今日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死了,这笔账也就一笔勾销了。”
张老四几乎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腿脚都忍不住哆嗦,“你你你,这还有没有王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们这里可是穷乡僻壤,哪来的王法?穷乡僻野出刁民,今日把你打死了,随便找个山埋了便是,谁也不会发现。”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张老四原本紧绷的心突然像是断了弦一样,整个人顿时脸色惨白,险些摔在地上。
“你们……你们……”
张老四心中又气又惧,可是眼下这情景,也确实无可奈何,只能认栽了。
没想到这个村的人格外的团结,这么一大帮人将整个陆家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三个人简直是插翅难飞,不认栽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