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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六章 牛牛：人族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
“有的。”
林言轻轻点头。
“林公子很喜欢她？或者说……她又是否喜欢你？即使路非同路？”
栾红玉又问道，眼底透露着一股倔强。
“喜欢是最明目张胆的心意，倘若连喜欢一个人也要自我束缚的话，人生走一遭未免太过憋屈了些。”
林言摇头失笑道，“记得父母还在身边时就教导过我，喜欢哪家的姑娘就付诸真心，不要让她受委屈，努力去追求，何曾说过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家室，她的背景？”
“人生匆匆，不过春秋几度，与其垂垂老矣后叹气连连，不如做些现在不后悔的这般，那般的事情。”
“……倒是我见解粗浅了。”
栾红玉愣了愣，恍然发觉，如今的自己好像忘掉了许多东西。
只清清楚楚懂得利益二字。
袒露部分心扉也只是想想试探林言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倘若没有，自己也可以凭借容貌与他发生些男欢女爱的，让春香楼不再执着于青山街一座小小城镇，而是去往平安县，骊江府……
蹉跎了二十余年，自己终究成了一个不讨喜的市井小人。
屋内一时间静默，唯有暧暧春风抚面而过。
“叽？”
牛牛歪着脑袋，一会看看轻轻品茶的林言，一会瞅瞅若有所思的栾红玉。
“红玉姑娘，今日多有叨扰，那我便先走了。”
林言长身而立，语气温和。
“我送送你，顺便让手下人去库房里取来酬谢。”
栾红玉一双秋水荡漾的眸子里收敛了两分妩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言。
“有劳了。”
两人联衬离开小屋，在廊道间随意闲聊几句，大多是青山街的琐碎趣闻。
东边一家的小媳妇背地里勾搭身强力壮的屠户，西边一家人的公鸡总是在黎明前边打鸣边踢蹴鞠……
不时还提到那个不正经的卖炊饼的汉子，更新了多少版本的宣传语，每每听到都是让大姑娘小媳妇们面红耳赤，也就那些三四十岁如狼似虎的妇人们听到直呼受不了，看着秦怀胜壮硕的身子，眼睛绿油油的。
恨不得一口把他榨干。
说起来，那不正经的汉子还叫自己今天去他家喝两壶。
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什么赚兄弟的钱不带兄弟搞一顿好的，那还配叫老秦炊饼的第三代传人么？
“是青禾的老相好……他怎么和春香楼的老板娘勾搭在一块了？”
廊道的角落里，手里提着精装饭盒的绿衣女子心底升腾起不好的念头。
老话说的好，家花哪有野花香，一枝红杏出墙来。
在她看来，像林言这种安分守己的小伙子也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真能按捺住躁动的小兄弟，没有与青禾偷尝禁果也算是极其克制了。
如今搭上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怕是要日夜操劳，骨瘦如柴了。
倒是可怜了还在百花坊春闺难耐的俏丽佳人。
与美妇人又商业互捧了一番，林言满面春风地离开了春香楼。
路上，碎嘴子的牛牛又唠叨了起来。
“小林子，人族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算不喜欢那温柔又多金的美娇娘，也可以若即若离嘛，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困于一隅？
当三妻六妾哉！”
“这些到底是谁教你的？”
林言额头上落下一根根加深黑线。
初遇还是老实鸟，后面干脆就变成鸟版的秦怀胜了。
“之前与你说的那个庄稼汉子。”
牛牛实话实说。
“……遇人不淑啊，以后他说的话你尽量忘了吧。”
林言沉默片刻说道。
“嘎？可我觉得他有些话还挺有侠气的，也曾纵横意气，持刀怒目，斩杀过为祸一方的大妖。”
牛牛挠挠头，咳嗽两下嗓子，清声道：“宁在雨中高歌死，不在寄人篱下活，世上无人能辱我，仙也不行。”
“还是位赤心一颗，以照玄黄的侠士？”
“对，侠士！得有十八座春香楼那么高的侠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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