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店深层的祭祀(1/1)

首发：~第3章 夜店深层的祭祀

体育健将，思想家，完美恋人，艺术家，这近百人犹如等待主子发号施令的忠狗，迫不及待地和周围的人小声交谈，躁动不安。

可离开夜店，这些从世界各地汇集于此的人们又会拾回原本的身份，忘掉这次秘密集会，忘掉这场意识到太阳并非下落，而是我们在后退般的狂欢。

妮娜将马丁带到池子中央，这里有一块高耸的凸起的圆形石台，有两层，像巨大的婚宴蛋糕，也像一根短且顶部平坦的石柱。

两人爬上石柱，手指的触感告知马丁，这石柱有奇异的雕花和纹路，站在上面能看清台下的每一张脸，人们都仰望着二人，并清晰地感受到妮娜身上散发的神意，和令人们疯狂的压迫感。

巨大的云雾瀑布从室内顶部的多边倾巢而出，陶瓷雾化的电子烟雾，药草味道浓烈而令人沉迷。

妮娜伸出手掌拍了拍，灯光瞬间关闭，四周漆黑一片，人群在云海中安静了下来。

黑暗中只有呼吸声，几秒后，你能听见许多成对的脚步声在原地只踏了两步，金属的、皮制的、塑料的、布制的衣物落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音，褪去羊毛的羊群，用自身滑腻的皮肤触碰摩擦附近的羊。

黑暗之中，没有了羞涩胆怯，和望而却步的欲望，只能用触感和听觉感知周围。这种择偶方式脱离传统和伦理，以怪异地拥簇方式堆叠。

人们都害怕触碰到不符合自身性取向的人，稀稀疏疏的声音四处传荡。

活力与生命力挂钩，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不愿老去的人们卸下镣铐，在云雾缭绕的夜里自顾自舞蹈，与萨蒂的第一号裸体舞曲（gymnopedie i）相反，这里并不是追寻平静之人该来的地方，心脏会被拧上发条，汽油在体内奔淌，流过颈动脉，多瑙河管道曲张，为何认为房内是牢房

石柱发出微弱而奇异的光芒，它变成擂台，变成竞技场，妮娜将马丁压倒在身下，没有裁判数秒判场，人头如弦，思绪如链条捆在石柱上。

古代时期，特殊的人总会成为英雄和王，史诗传说将他们歌唱。

“我倒是要见识下时间旅人的能耐。”她将嘴唇贴在马丁的耳旁轻声说道。

‘我们在讨论很严肃的问题。’拉普拉斯妖有些无奈。

伊楠娜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雪糕，另一只手抓着餐巾纸，承接住掉下的碎屑，桌上的美食琳琅满目，金馔玉餮。

‘我吃雪糕又不影响我们意志交谈，话说，你没有身体吃不了食物蛮可惜的。’她有些厌烦妖精的叨叨，但又并不生气。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恩奇都的情报，是你的父神没有告诉你的。’

‘快说，快说。’

‘我需要你用少量的me来交换。’

‘你本身就足够强大，强大到使其他意志忌惮，你要me有何用处？’

‘给予我带来的那个男孩，他还不具备任何能力，甚至不够具备成为英雄的可能性。’

‘因果律来我这，肯定知道我同意交易，所以你提供的信息一定够爆炸，如同1946年的比基尼。’她伸出长舌舔舐融化的雪糕，一小块雪糕差点掉下来，缠绕在她的香舌上，化为雪雨。

‘在古代，与你们族人互不相干的华夏文明，发生了一场大战。’

伊楠娜香艳的唇舌停了下来，眉目紧皱，一口狠狠地将雪糕咬断。‘继续。’

‘那时候的很多神灵，如炎帝、蚩尤都是头上长着角，外貌和人近似，您不会感到好奇吗？中原的战争结束后，一小部分带角的子嗣受到感召，翻越山川河流，给吉尔伽美什的子民带来了先进的农耕技术。’

‘你的意思是，牛神这种族群不是父神创造的？’

‘相反，他在造人前就制造了牛神，担心牛神强大的生产力，使得天神们衣食无忧后，心生妄念而撼动自身地位，便将牛神驱逐，再创造了两河流域的人类，这种稳定性差，但极容易被控制的族群。’

‘如今，我该去哪获得牛神的基因序？恩奇都太傻了，那时我又不能在父神眼皮底下拿走他的基因序。’

‘你还记得那次你将父神灌醉，他送你许多组me吗？’

‘哈哈哈，当然记得，他醒酒后，手足无措地创造了一只青蛙。’伊楠娜开心地笑了，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那时候，她有密密麻麻的崇拜她的人类，人们总要辛勤耕种，狩猎和畜牧，还有打鱼，忙碌地过完平凡的一生。

‘就在那天，他忘掉了几个牛神还被他安排在矿洞里挖金矿，现在已经只剩残骨，随意几片碎骨，就可让您得到消失许久的牛神基因序。’

‘位置在哪？’

‘先给地下室那位小伙子一点me’

‘唉，那这次的性崇拜祭祀，我直接抽一丝给他好了。’伊楠娜脸露不快，单手托着腮，将雪糕棍一扔，很随意地扔进了远处垃圾桶，甚至没看一眼。

“停下，求求你。”马丁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用手试图推开妮娜，但妮娜不露声色，就像骑着一匹快马，丝毫没停下的意思。

“时间旅行者就是逊啦。”她脸上浮现出嘲笑，往往神或意志带来拜访的人类，不是半神也会是英雄，她不敢相信马丁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神坛有一丝光亮钻入了马丁的背部，在肩胛骨下方几寸的位置留下光斑。

这种蜕变迅速且夸张，犹如脱胎换骨，推开妮娜的手势变为抱拢。

1985年，12月11日清晨7点，美国新墨西哥州，天色渐明。白色面包车侧身驶过医院前院停车场，车顶的警报灯散出错落的蓝色光线，短暂“嗞啦”声响起后刹停于急诊室入口。

医护人员打开车后门，将躺在担架上的病患抬上手推车，进入紧急隧道的红灯里。

光点流动在病患半睁的眼帘里，抽帧的画面犹如一盏走马灯，只要前进的速度合适，就察觉不到自己在移动，犹如雨中闪烁的强光，频率和雨滴下落速度一致，便会产生暂停住一场大雨的错觉。

乳白色的天空，偶然飞过来的几只洁白的鸽群，它们下降俯冲，辗转悬停，表演后空翻，在天空划过优美的弧线，看见的人都会驻足观望，庭院里面的人们更是如此，许多人仰着头，一言不发，让花园更加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