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设宴病患(1/1)

首发：~第4章 设宴病患

急救车的刹车声吸引了花园角落里一名男子的注意，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又抬头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乳白色的天空。

整个大理石质感的花园因为天空的原因变得灰暗，浸染上冷色的色调却又洁白无瑕，男人将手上烟头摁在垃圾桶外壳上，遇水“呲啦”一声后，又急忙点上了一根，仰头吐出强烈的第一口烟雾，妄图减少空气中的潮湿。

远处看，他就像某个忧心忡忡的病患家属，如果走近观察，你会发现他抖的像个糠筛，焦虑不安。

病患猛地从浑噩中挣扎坐起：“怎么不走了？”

床边的医生吓得一激灵，镇定下来后立即回答到：“你安全了，现在你身处医院中，你还记的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医生调节病患手臂上的点滴过后，将其挂在架子上，掏出笔灯准备打探患者的眼。

“我”，精神的枯竭感随之袭来，他好像几天没有合过眼，几秒后眼前漆黑一片又晕了过去，沉闷地倒回病床上含糊了句“糙”。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毛毛雨，拍打在柏油路上，一名男子在洁白的光亮中奔跑进了医院正门，他褪下工装的连衣帽，手揣进衣服口袋里喃喃自语，奇怪的是安检和人群都忽视了他，使他可以笔直走向急诊室的病房。

长廊末端连接着救护车卸车处入口，急诊室的门也在那处。

走道上有父亲不停抖腿哄着孩子，孩子坐在父亲的腿上颠簸，不停哭喊后吐了一地，呕吐物差点溅到工装男子的鞋上。

父亲既生气医生速度缓慢又担心孩子的健康，喊问医生还要等候多久，他声音有些沙哑，寂静的医院中，他的声音使之变得无比空旷。

工装男子轻声掩开急诊室病房的门，房间里的医生正要叫人将这位安全了的病人转移到其他空置病房，却突然感觉到强烈的不安和焦虑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对工装男视而不见，快步走出病房。

男人轻声将门关好，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如打火机般大小的绿色圆柱形塑料管，将一头摁在病患的脖子上，大拇指摁下另一头的开关，塑料管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病患像受到了强烈刺激，清醒了过来，稍作喘息，环顾四周后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工装男子的到来使他惊慌失措。

“博士，好久不见，希望这根救助剂没有过期。”他看着手中的塑料管，脸上尽是沉凝。

“马丁，你不该来这。”博士从惊愕中低头撕开手上的胶布，拔出针管。

“可我已经来了，那部德罗宁你藏在哪了？我必须要回去。”马丁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还是不明白吗？你不属于未来，在你出生的年代，你的故乡里，度过你原有的生活不好吗？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幸福的时刻，人们自由生活，南极北极的冰川未完全融化，气候适合所有人居住，他们做梦想拥有的那里都有。不要再想改变历史的进程与方向，因为这造成的后果你我都无法承担！”博士从低声悉数到大声训斥。

“为什么不乐观一些呢？我们明明能够改变历史，改变未来，现在我们却要选择逃避，我没有办法理解，未来的局势你也经历过，人们的生活就像一部灾难片。”

“未来的世界需要未来的人类来解救，不是你我！制造德罗宁的初衷是为了探究人性，体验各个时代的生活，见证历史，不是改变历史走向，你的做法会将人类命运至于水火之中，放弃你的英雄主义吧，你这样并不是英雄，只是可悲的历史篡改者。”

马丁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病床相对的桌子旁，窗户迸进的白色光芒洒在他半张脸上，此时的他已不再是少年，胡须杂乱爬满上唇下颚，眼神透露着沧桑。

“可我已拥有了因果律武器”沉默许久后，他喃喃自语道。

“奥伯龙，我已鉴察了他，也认清了他，他或坐或立，我深知他的一切所行。他还没有开口，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的意识将他的前后左右环绕，我用我的能力感知他，我认识他这样彻底，是他所能理解的，他往哪里去躲避我的灵？他到哪里去躲避我的面？”

他沉醉于想象中，任由跳帧般的画面将自己吞噬，超越时间的感知力，让他又看见了奥伯龙的脸。

“他若升到天上，我在那里，他若潜伏阴间，我也在那里，黑暗不能遮蔽他使我不见，黑夜与白昼一样光明，黑暗对我无异光明。”

马丁篡改了这篇圣咏，大放厥词。（改自《旧约-诗篇》 psalms 第139章）

几只鸽子落到了喷泉水坛上，扑腾了下翅膀在水中打滚畅饮，男子一脸惊讶地盯着不远处的鸽子，又举起手腕确认手表上的时间，将烟头扔在地面踩灭，快步走向急诊室。

“马丁。”博士直视着马丁的眼睛，这种入侵式的行为却带着一丝悲悯，情绪变得低落无比。

“我不是神明，有些事也需要你的帮助，比如那台德罗宁，和我合作，还是为敌？这世界上容不下中立。”马丁清楚自己并非全知全能，亦然他对奥伯龙的所有事件都无比熟悉，但那种感觉却会不停变化，如同他记忆中的奥伯龙是脑海中的臆想。

“就算是人类最后灭绝了，我们也不应该干预,人类不会从历史里得到教训，各种形式的战争，不断地迫害同类，就算我们用因果律武器去篡改历史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将这个结局延缓，和亲手制造更多的灾难，人类总有灭绝的时候，如同你无法让人类第一次世界大战永远不到来，我是说永远。”博士尽力解释着。

马丁望了望窗外玻璃上滑落的雨滴。“我理解你的意思，可我依旧无法接受最终结局。”

“那想想恐龙吧，你知道人类出现前，有一段时间被称为侏罗纪，那时是属于恐龙的星球，往前有更多纪元，我们不应该阻止恐龙的灭绝，而让人类到来不是吗？人类的时代过去后，还会有更多的新的生命形式诞生，我们也不该阻止它们的到来，这是自然规律，我们不应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