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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24
因为宽大，所以用来当被子也特别暖和。 </p>
木炭噼啪作响，橘红的火光微微摇曳。梳理羽毛似乎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因为杰内西斯一直没有收起翅膀。 </p>
他虽然试图用哼声来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顾，但真的哼出声时，喉咙里压着的却更像惬意的叹息。 </p>
摸到舒服的地方时，黑色的羽毛会微微张开，仔细看的话，那些羽毛尖尖都有点发颤。 </p>
原来会舒服得发抖啊。 </p>
杰内西斯别过脸，始终不看她，但他的翅膀就在那打开着，她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或请求，表示她可以继续下去。 </p>
该梳理的部分其实都已经梳理完了，她继续摸他的翅膀，顺着他羽毛的纹理往下抚摸。 </p>
被人摸翅膀是什么感受？和被人抚摸脊柱的感觉相似吗？ </p>
从后颈沿着脊柱的弧度向下，直到摸到后腰处脊柱微微凹陷的地方，然后缓慢地重复这个动作。 </p>
像风拂过野草及腰的原野，像柔和的海浪起伏推涌。手指拂过细密平整的羽毛，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因为黑色的羽毛十分柔软，所以摸起来也是一种享受。 </p>
梳毛的声音规律而轻柔，那种用指尖轻轻划过表面的声音有种不可思议的催眠效果，搞得她也有点麻酥酥的。 </p>
为了避免自己睡着，她改变手法，抓了抓黑色羽片的羽根。 </p>
巨大的翅膀毫无预兆地颤了一下，那声音就像从枝头落下的积雪，一下驱散了她脑内的睡意。 </p>
她看向杰内西斯，杰内西斯也转头看着她。 </p>
他的表情十分古怪，看起来竟像是有些饿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所以他忍得十分辛苦，连眼神都变得有些陌生。 </p>
那是危险的狩猎者的眼神。 </p>
出于某种无法言说的直觉，她收回手，问他：“要不要再开几个罐头？” </p>
饥饿确实是很难受的一种感觉。 </p>
“……不用。”杰内西斯挤出回复。 </p>
“那要不要喝点水？”她语气担忧。 </p>
他听起来不太对劲。 </p>
杰内西斯硬生生扯开目光，不再看她，转而望着炉内跳动的火光。 </p>
“离我远点。”他嗓音很低。 </p>
趴在地毯上的安吉尔复制体突然站了起来。它好像嗅出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非常警惕地走到她身边，然后开始用脑袋把她往远离杰内西斯的方向拱。 </p>
就像赶羊的牧羊犬一样。 </p>
它非常执着，一直把她赶到行军床上才停下来，然后还转身看了杰内西斯一眼。 </p>
明明是只……狗？她却从它脸上看出了谴责的意味。 </p>
那只安吉尔复制体在她床边重新趴了下来，一副要负责守夜的模样。 </p>
“……怎么了？” </p>
它没理她。 </p>
她从毛毯里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抖抖耳朵尖，转头咬住毛毯的边沿，非常严肃地给她重新盖上了，盖严实了。 </p>
“……”好吧，手不能露出来，会着凉。 </p>
“小白？” </p>
它的耳朵向后撇了一下，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的发音。 </p>
“大白？白白？” </p>
它的耳朵依然没立起来。 </p>
她叹了口气。 </p>
“……晚安。” </p>
那只安吉尔复制体蹲在床边看着她，确定她不会把毛毯踢掉。 </p>
……「晚安，安吉尔。」 </p>
她枕着木炭噼啪燃烧的声音，在温暖昏暗的室内迷迷糊糊睡着了。 </p>
长夜漫漫，跳动的火光渐渐低微下去，像细小的蛇吐着蛇芯。黑暗里沉淀着木材燃烧过后的气味，雪一般的灰烬散落在火堆周围。盖在灰烬下的木炭微微散发着红光，如同尚未冷却的熔岩蜿蜒的裂痕。 </p>
黎明时分，杰内西斯提着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他身上还残留着燃烧的味道。 </p>
窗外泛起雾蓝色，夜色如同坚冰开始缓慢融化。那只安吉尔复制体站起身，嫌弃地打了几个喷嚏。杰内西斯抬起手臂，他杀人很快，处理尸体也很有效率，应该没留下太多气味才对。 </p>
但那只安吉尔复制体不赞同地望着他，杰内西斯放下手，没有继续靠近。 </p>
娜西塔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难得晴朗的冬日，白雪皑皑的群山仿佛在远处闪闪发光。 </p>
杰内西斯说他们得走了，她没有问为什么。她立刻收拾好行囊，整装待发。 </p>
出发前，杰内西斯给了她一颗魔石，让她拿好。 </p>
她将那颗发烫的火系魔石捧在手心里，还没反应过来，杰内西斯已经展开巨大的翅膀，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p>
她窝在他怀里，像一只捧着贝壳的水獭，茫然地抱着手里……似乎是给她保暖用的魔石。 </p>
旁边的安吉尔复制体也跟着展开翅膀时，她终于后知后觉回过神。 </p>
杰内西斯拢住她的脸，将她的脑袋按到他的胸口上，用宽大的手掌遮住她的视野。 </p>
“恐高的话就别看。” </p>
她之前还在想要怎么赶路……原来是要用飞的。 </p>
“……诶？”她说，“等等？等一下？” </p>
但是话音未落，杰内西斯已经翅膀往下一扇，直接腾空飞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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