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别开枪！(1/2)

首发：~第8章 别开枪！

教学室里并非空无一人。和测试、构建原型的实验室一样，这些房间的墙壁也都是透明的，必须是塑料制成的。

用玻璃太危险了。

弗兰克查看了一下手机，然后扫视了一圈地板。我蹒跚地跟在他后面，感慨万分地接受维多利亚的扶持。

&34;玛迪说他就在附近，第十个隔间里，&34;弗兰克说。

我停下来，嘶嘶地尝试伸展一下，&34;十号听起来不算近啊。”

&34;其实很近的。&34;他把手机放回口袋，&34;看，就在那里。&34;

他指了指前方，仿佛我能判断出距离。我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我才刚开始在这里工作。但当我集中注意力时，我注意到白色瓷砖上刻有数字。

第十号其实并不远。我们已经到了第六号。

&34;好吧。&34;我像弗兰克一样扫视了周围的空间。这些隔间很不错，还有颜色。浅蓝色的地毯，书架和一个小桌子。在我们经过的空间里，我看到了更友善的人；与他们的安卓微笑交流。他们手里拿着书，指着页面进行对话。

这很好。这与其他楼层怎么会如此不同？

&34;他在那里，雷吉。&34;维多利亚的声音变得愉快了。她快步走了四步，然后转过身。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像个兴奋地见到朋友的孩子。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34;哦——&34;我看到了雷吉。在第十个隔间里，他坐在小桌旁；他的身体几乎压垮了座位。就像一个巨人坐在学校的椅子上。这很有趣，但当我仔细看他的脸时，笑意消失了。

雷吉看起来很忧郁。不是害怕，只是情绪低落。他们给他换了衣服，把他打扮得像个人类。他与教学区里的其他人融为一体。但他没有微笑。他的深色皮肤被阴影覆盖，他的目光集中在地板上。

当我试图再向前走一步时，我绊了一下，但弗兰克接住了我。&34;哇，小心点。&34;

我抬头看了看他，但我知道我别无选择。没有拐杖，我是走不了的。&34;我能问个问题吗？&34;我小声地问弗兰克。

当我们继续前行时，他点了点头。

&34;这里为什么和其他楼层不同？这里更明亮。&34;我环顾四周，看到一个安卓正在和一名卷发男子开怀大笑。&34;更友善。到处都是善意，真好。&34;

&34;这一层是用于教育的，&34;他说，&34;安卓虽然是机器，但也需要人类的接触。我想我之前提到过，通过互动来学习。如果我没有提到，那是我的失误。&34;他轻笑了一下。

我摇了摇头。他用某种方式说过。我注意到了_学习互动_当我们第一次走进来时。&34;好吧，那其他空间——测试楼层——是为了做什么？培养他们他妈的韧性？&34;

我们一到达雷吉的隔间，弗兰克就停下了。他一言不发。但当雷吉迅速站起来时，他略微一愣。他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他想逃跑；如果他这么做，我会摔倒。我不打算再伤害自己了。

雷吉看了看我，双拳紧握在身体两侧。他看起来并不愤怒，更多的是担忧。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目光定格在我的脚上。

&34;我很抱歉，&34;他说着，退回到桌子旁边，&34;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或者他。或者——&34;

&34;嘿，别担心。&34;我快步蹒跚地走进隔间，直到我走到椅子旁边。我坐了下来以防椅子倒下。小红椅突然承受的重量让它发出嘎吱声。我皱了皱眉，然后抬头看了看雷吉，&34;你所做的是可以理解的。&34;

&34;真的吗？&34;雷吉咬了咬嘴唇，然后转过身去。这时我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个印记。不是烙印或纹身。

那是一道疤吗？

雷吉回头看了我一眼，&34;我无法保持在我的安全参数内。&34;他看了

看地毯，然后用手抚摸了一下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籍，&34;能来到这里是一种恩赐。一丝自由的味道。&34;

我吃了一惊，皱起了眉头。当我试图想出该说什么的时候，维多利亚慢慢地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我，然后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雷吉身上。她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背上。他高过她一头，但他转过身来，设法与她的目光对上。

我好奇地看着他们。

&34;你还好吗？&34;她问他，&34;他们有没有伤害你？&34;

雷吉的头微微倾斜，然后摇了摇，&34;没有，&34;他说，&34;我被带到下面待删除的那一刻，一切都停了下来。他们说伊莱贾·加勒特想见我。&34;他的目光转向我，&34;那个人是你，对吧？&34;

我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34;就是我。你还记得，是吧？&34;

&34;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34;他把手放在维多利亚的肩上，低头看着她，&34;还有你。你们两个都在不评判我的行为的情况下对我展示了善意。这个&34;

他声音中有一种痛苦。我敢打赌，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折磨室。日复一日的精神虐待足以摧毁任何人——不论是人还是机器。

&34;我们永远不会评判你，雷吉，&34;我说，身体稍微前倾，&34;一切都是一个学习过程。我猜你是新制造出来的？&34;

_进行对话。用善意对待他。_

&34;是的。&34;他回过头来看我，&34;从我最初启动到现在已经三十七天了。&34;

他记忆的细致程度令人欣慰。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情绪不稳的安卓；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就能攻击并杀死一个人。坦白说，我很担心这会对他的主板造成什么影响。任何发生的损坏都是可以修复的。

与那个死去的人不同。

_他活该……_

此刻，当我看着他，我意识到我更关心他比我关心所发生的事。按照正常的人类反应，我应该因此而感到不安、恐慌，甚至担心他会再次攻击我或者更糟。这些应该是我的反应；我应该感到害怕。

当我回头看弗兰克时，我知道他在身体和心理上的反应都是恐惧。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在雷吉周围的身体语言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当我再次看向雷吉时，我知道我更关心他的福祉超过了人类。我可以将其归咎于我生活在安卓机器人周围，看到他们最纯粹的状态，或者是因为维多利亚已经是我超过十年的唯一伴侣。但事实并非如此。我看到了他在那里是如何被对待的。他们不会这样对待一个人类，对吗？

&34;你能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什么吗？&34;我问他。

从隔间外面，弗兰克说道：&34;正如我所说，这是一个教育区域。&34;

啊，他那让人烦躁的神经。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他的多余言论。也没有人请他发表意见。如果和他一起工作就是这样，我会崩溃的。

&34;我想从他那里听到。&34;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再次看向雷吉，&34;所以，请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什么。&34;

房间里没有另一把椅子供他使用。他环顾四周，最终选择在我面前的地毯上坐下。当他盘腿而坐时，维多利亚坐在他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34;以利亚，&34;弗兰克在我身后低声说，然后嘶嘶地说，&34;你觉得我们应该这样做吗？我是说——&34;

我举起一只手：&34;闭嘴。&34;我希望这能明确我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