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见霍拉吉(1/1)

首发：~第27章 再见霍拉吉

在上一次战斗后的第三旬中的一刻，沃派从防护林边的医疗站小跑出来。自从三年前医疗厅建立起来，沃派就日常奔波于医疗站和大建筑里的医疗厅之间。今天上午，沃派依旧忙碌个不停。在清晨为巡逻回来的斯泊做完义肢检查后，受伤的伊囊自己给划伤的伤口包的严严实实，带着救下的石婴驾驶着小车回来了。伊囊摔下去撞到废弃的埋矿处造成的划伤伤口又长又深，虽然沃派给她做了认真的处理，但是伊囊需要休息半旬，不过她救回来的孩子虽然脏兮兮的，但是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伤。这之后，旭东站点的汐沢和约卡因为救石婴时被草木之人发现了，和他们搏斗受了伤，也来到圆林基地的医疗站。汐沢的情况仅仅会导致一时腿脚不便，而约卡的伤势比较严重，她流了三地砖的血，还骨折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头也因为撞击肿了一大面。沃派担心约卡接下来至少得恢复一个月，之后还可能要进行针对性的康复训练。

下午，沃派继续忙碌着。等到刚入夜，沃派终于得知了好消息。整个基地内，西伊尼对这个消息是最激动的。一位游历的石提供了证据，证明那位长得很像休多的前辈确实是休多的母亲。这位前辈的名字叫彻曲，曾经在齐丽乌联合亭被草木之人进攻后逃到了蓝卉基地，学习后又离开蓝卉基地，在东南部建立起了一个小站点。彻曲和这位石认识的契机是彻曲把救来的孩子带给了这位游历者，由游历者带给了她的基地。至于休多的产生，见多识广的游历者猜测有不止彻曲的基因。

接下来，游历的石想要去蓝卉基地发展孤石生殖，西伊尼也对前往蓝卉动了心思，但是因为不舍得在战斗激烈的时代离开圆林基地，西伊尼只拜托休多把自己整合的发现资料抄件送去了蓝卉基地和苍热夸基地。这些资料太重要了，太宝贵了，连同西伊尼上次对于草木之人的解剖研究报告一起，都是不可落入草木之人和金属身边的资料。只能在非常安全的情况下通过联络网送去需要它的基地中，而最让西伊尼放心的安全护送者正是休多。

因为斯泊的自医学习计划的推广，西伊尼开始和懂医术的切乌加、尤第阿黛和奈休里一起开始教授基地的众石医术，强制旭东站点的露万、圭迪欧、铧炎、杰立乌、辛拉、弗雷、凯瓦、汐沢、约卡等伙伴来学习。毕竟，站点的医疗时间和资源都有发挥作用的局限性，这也是站点人数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对于部分包含了金属的站点，西伊尼拒绝全体成员得到医术教育，仅仅教不与金属亲近而因此出走的石。曾经有一个站点的医生把医术教给了看似不与金属亲近的石，结果还是被伪装了思想的对方背叛了，转而她熟悉的金属就得到了医术教育，甚至这个金属还保持着与草木之人的联系，差点让更多金属混入基地和站点，以及草木之人得以把站点的石一网打尽。就算有如此理由，西伊尼的做法还是遭到了一些主张包容草木之人的存在的基地和站点里的石的非议。因为想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趁心软的露万不在站点，铧炎和弗雷把站点的两个金属都赶走了，不然西伊尼不会让旭东站点的石来学习圆林基地的医术。

很快，圆林基地医术发达通过联络网得以传播到各个加入了联络网的基地和站点。在抱怨过后，金属们甚至想要通过一些招数狠狠伤害那位看不起她们的负责石，得以得到来自石的资源。不过，因为不必要和安全因素，基地和站点间的联络网上根本不对承担后备工作的任何石进行介绍，所以那些金属们甚至都不清楚西伊尼的存在。

就这样，医学教学工作开展下去。虽然经常有不少学员受伤，但是她们对于自医的能力的向往足以使得她们突破受伤的身体的阻碍去学习。

“真像你小时候啊，西伊尼。”奈休里感叹道。“不，不像。”西伊尼严肃地说：“我受到的阻碍比她们严重得多。”西伊尼转头继续在写字板上写着板书，忍住指腹的生疼。

在教室里，孩子们会在课堂上跟着负责的石一起重温一边学过的自医技术。成年的石们会教孩子们联络网的传输信息的技术，实践课也加入了这一项内容。

尤第阿黛带队建设的育儿所在一年前竣工了。育儿所狭长，西北-东南走向，首端位于大建筑北部那棵曾经让斯泊窘迫地露出了残腿的树西北端，末端位于石厅西壁，面积约等于大建筑的所有楼层面积总和。为了安全起见，育儿所周围有树木和乱石遮挡，石厅内设置有安全保护装置，一旦有草木之人进入，踩到粗略看起来像垃圾的蓝色机关按键上，就会触发安全杠杆抬升，连带着安全金属板的绳索落下，包围住育儿所，同时引发巨大声响。

大砂、奈休里和格塔帮助孩子们搬进了育儿所。在育儿所的边边角角，孩子们自发地种起了植被和填上了石块。一年过去了，孩子们种的植被长势兴旺。

塔拉赫给基地的消息传到了基地。信件上提到：一腔爱石是我的天赋和重点。之前因为没足够判断力出事，搭进了敌人的诡计。游历途中我听说了他们的计划暂且没有实现的时间和技术，但还是有损害性，因此对我的冒失后悔，我已经在改了。我对我添的麻烦道歉，祝大家越来越强大，石的基地越来越壮大。现在我是专门的巡逻员，我从结橙基地接受过联络网识别培训后开始游走在各个站点间，她们需要我就加入她们战斗。现在我经常遇到困难和危险，最近被草木之人破坏了计划好几次，受伤膝盖一弹跳就痛，不过我总算从原先的伤痛中恢复了，多亏媎妹们的鼓励。不用担心我，大家加油吧！

几个月后，圆林基地再次收到了关于塔拉赫的消息。这次，消息是塔拉赫的牺牲信息。旭东站点发来了安慰消息。牺牲是正常的了，坚持为了自己的属性而战带来的利益值得她们牺牲。而只有安慰的言语是苍白的，波伊哈吉认为，战争发生时，唯二能让集体坚持下去的动力，是正义，以及战友的存在。

与此同时，战士们向着霍拉吉出发了。这次把战役的目标选在霍拉吉，一是因为霍拉吉人口少，和它被收购时的人口相比，只增加了10％，莫旭邦现在的武器储备量仅被允许有被收购前的20％；二是因为霍拉吉被莫旭邦收购了，然而莫旭邦并没有对霍拉吉有保护措施，想来是想利用霍拉吉的自然消亡为莫旭邦增添即刻能到的自然资源获取，或许莫旭想要利用的是反抗的石们，然而，石也可以利用莫旭邦的这一做法造成的结果。和别的邦战斗得越久，聚居地的情况越糟糕，聚居地的非之属得到工作机会的可能性就越高。而只有有酬劳的劳动，她们身上才有可能出现思想的解放。然而，这是每场战争的必然结果，而不能保障莫旭邦不会利用这些资源伤害石的反抗者。因此，乔格拉吕和拉利奇选择了拿走霍拉吉的自然资源。

每一次，石们会准备充分后前往目的地。这一次，她们不例外地准备好了食物、足够的应付生理期的吸水条、帐篷、武器和通信材料。因为打算在能力能够达到的情况下拿走一定的霍拉吉的自然资源，为此，制造组的方便战斗的石们也作为后备加入了她们这次行军的队伍。制造组的石是整个圆林基地对于金属造物技术最为了解也是最为熟练的成员们，波伊哈吉极其信任她们。

就这样，和站点51、旭东站点派出的成员们一起，圆林基地的战士们再一次来到了霍拉吉的城墙前。

城门为了经济提升减少了阻碍，石战士们杀死看守后进入了城内。变得畅通无阻，战士们冲进了城市，杀死了毫无抵抗武器的草木之人平民，带上了所有她们能找到的聚居地的石，先请一部分队员们把这些石带走了，由谨慎又有战斗力的露万负责把她们带到临近的基地。

而留下的队员们在杀死了城门片区的没有武器的平民草木之人后，对于金属的去留问题发生了争执。

“你们不看情报的是吧傻子们，”扎莉士冲冲地嚷道，“你不知道现在聚居地的金属开始负责起一定的资源采集工作了吗？你不知道现在莫旭还是有弃婴塔，需要用工具和资源建立起来，然后用资源一把火烧掉的吗？”

“扎莉士。”艾伊沉着嗓子说。

“咋地？我可不礼貌了！”

“别吵！”波伊哈吉高声说。她来到扎莉士身边，问：“你要表达什么？理清楚逻辑了再说一遍。”

“这地儿的社会有着草木权逻辑，你懂？这群金属靠生育草根还是杀害石还是挖取资源做贡献，不能把她们落在这，咱又劝不动她们，所以她们得挨咱噶咯。”

“我觉得何必这么残忍……也是可怜人啊……有些请来帮忙也是好事。”

“得了吧！她们他爹的哪里……！”扎莉士回话。

“行了。”拉利奇喊住她们，“有些怀孕的金属，把她们带到基地生孩子，若出生的是石就连带金属一起留下试试，要是生的是草根的话，掐死草根埋着，把金属也杀死，一样埋。”

拉利奇转头看向别的队员，这些石都看向扎莉士或扎莉士身边。拉利奇说：“我说的想法，大家同意的举手。”

大家都拿不定主意，扎莉士用锐利的眼神对着她的同姅们扫来扫去，一边瞥瞥那些或出来看她们，或埋头对自己死去的草木之人和草根哭丧的金属。

“扎莉士的提议未免有些浪费了。”闪彩说，她仰起头，看向休珍，又看向大家，最后又看着扎莉士：“我们基地的先婃就是被金属带出去的石。大家觉得呢？”

“我同意啊。”艾伊说，“家里没石的金属，我们就把她们杀死，家里有石的金属，我们对她们进行恐吓，她们有些的爱草特征会因为被威胁而效用减少呢。”

波伊哈吉沉默着。

休珍照常在这个议题下保持一言不发。她担心有任何可能支持己方的金属存在，应该捡漏把她们带来自己的阵营，不该浪费这些资源；另一方面，金属的普遍叛变是大家都了解到的，完全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清楚到底谁才是安全的可争取的对象，因此金属的风险很大。

“波伊哈吉！”扎莉士喊她，“你说怎么办？”

波伊哈吉一抬头，瞪了一下扎莉士：“能怎么办？吓金属试试呗。”说罢，她转身看着那些金属。

休多走向金属，仔细端详她们。

“做什么呢休多？快点呀，没那么多时间考虑的！”斑晶在她后边提醒。

“她有她的想法吧。”斯泊声音闷闷地说。

金属为什么会看起来比石和草木之人都衰老很多？为什么看起来身体瘦弱？为什么她们看起来仿佛皮被剥离了似的露肉？为什么她们看起来就像个束手束脚又为他人着想的虏隶？

此地的金属一眼望去几乎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裙子，裙子上，前后分别扎了两个孔，穿透一条绳子，在后方扎起来，束缚脚裸的行动。她们还穿着围裙，看上去条件最好的那位画着涂得显得她有棱有角的妆容，戴着反着光的头饰，还穿着有蕾丝边和人工褶皱的围裙。所有战友们都知道，这些金属都不是自然的非之属，而且不论是什么自然界的生物看到她们，都可能引发恐怖谷效应。

这些金属，穿着精致衣服的金属，割裂自己的样子与自然的金属，执行自己不理解又不去思考的事的金属，是草木之人聚居地生物机器人吧，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