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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1章 灰海自渡 6
“余存。”熟悉的声音贴近自己的鼻梁。
朦胧间睁眼，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在眼前放大，“陆展爻？”
“你怎么会在山中出现？”余存撑起靠在树上的背。
“我还没睡醒，耳边就是鬼魂的央求声，除了带着鬼魂游荡，孟婆也没有交给我其他的事。”陆展爻拍着自己的鼓起的衣袋。
“今天就不回婆娑塔了，回不死之身的人间基地灰雨堡，怎么样？”
“那里太吵了，帮孟婆爬楼带魂比较清静一点。”
“灰雨堡里的人都在想念着你的臭脸，看来是看不到了。”
“不死之身多少有点被虐妄想症。”余存有些头胀的闭上眼。
“生前若不是作恶多端，又怎么能与孟婆做交易留得这不死之身呢？庆幸你我还未下地狱，听说要日日夜夜在火海中嘶吼。”
“这个星球快要灭了我们都还没死。”
“灭了？”
陆展爻饶有兴致的蹲坐在地上，“你不知道吗？灭世之神要降临在这个星球上，准确的来说是复活，这个星球上的恶念是灭世之神力量的源泉，与其说是灭世之神主动降临，不如说是人类的恶念召唤着灭世之神的到来。”
“这个星球不过是善恶两种能量的蓄池，这周遭也是越来越灰暗了，灭亡是迟早的事，也可以说是宇宙的规律。”
“那我们会去哪儿？”
“跟着灭世之神去到其他星球继续靠吸取恶念存活……”
余存眼神失落的低头看草，一张模糊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
“你的爱人吗？就是你两千年来一直寻找的那个姜儿？”
“你怎么也知道？”
“天下谁人不识君，君之真挚动摇天地。灰雨堡里的新人旧人都听说了，婆娑塔里有一个黄衣丑人，为寻挚爱之人翻遍了山川河流，星球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印记。”
余存握住右手掌心中闪烁的火焰印记，“我都快走了，都还没有寻到她。”
“她有没有可能化作了这天地间的风雨呢？”陆展爻温柔的盯着树前的余存。
余存缓慢的摇头，无奈的挤出苦笑，“我只是想再看她一眼，她不能原谅我，让我忘掉她。”
“时间无法抹平的，都是存在过的记忆，我有时候都有些羡慕人类能够生死轮回。”陆展爻长叹一声。
“有恶鬼。”树前的两人同时警惕起来，四处张望着恶鬼藏身的地方。
“我也感受到了。”
“顾怡，你怎么了？”远处是刘令的颤抖声。
顾怡原本灰色的鬼魂此刻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边，黯淡的双眸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她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的。”
“冤死？”
“算是吧。”
“她已经变成恶鬼了。”
“刘令，快过来。”余存淡定的喊道。
“顾怡她怎么了？”刘令的脑袋在胸前旋转，眼睛不愿离开远处四下张望，麻木无神的顾怡。
“她变身恶鬼了。”
“那该怎么办？”
“只能在人间徘徊，寻找怨念的寄存地。”
“没有其他办法吗？”刘令眼中是黯淡的泪光。
“有……”
“等等，余存。”陆展爻着急的打断道。
“那个顾怡不见了。”
陆展爻的声音警醒起一旁的刘令，刘令慌张的飘离了在场的二人。
“余存，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帮助鬼魂献祭达到一定次数，你会永远消失在世间，荡然无存。你不是还要找你的姜儿吗？”
“我还剩7次了。”
“我算是知道了，你和一心求死的人类一样，懦弱……”
“我只是想永远的消失。”余存蚊子大小的声音在自己心里环绕。
“陆哥，我准备好了离开人间。”一个鬼魂突然飘到二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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