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吊古战场者往矣(1/2)

首发：~第10章 吊古战场者往矣

随着我的实力在一次次交手作战中慢热型地增长，小武哥拿出的实力也愈加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往日的训练就如同在攀爬一座会无限升高的珠穆朗玛峰。

现在想想，当时小武哥训练我的时候还是压制了自己的水平，他全盛时期的战斗力到如今都还是个谜，更何况在那个我什么都没见识过的时期，只能保全我自己的力量又谈得上什么水平呢？

在逐步增强的训练中，我对小武哥的强大有了渐进式的深刻认知，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坚信他是无敌的。

他确实也做到了，没有被任何敌人、任何懦弱、任何卑鄙与欺诈打败。

说出来不好听，但躲在他的身后，把一切推给小武哥处理却使我顺利地得到了庇护，我的命运没有在一开始即夭折，即使代价是他用生命成就了我，用胜利铸就了未来者的辉煌。

我很感激他，也决定效仿他，最后成为他。不然我根本没理由走到现在，并且冲到回忆里去调查过往发生的伤口里的事实。

记忆拉回到“阿古斯”内发生第一次战斗后的时间。

在分离之前，我把奇特闪光的情况告诉了小武哥。他没有告诉我任何东西，只是让我把数据传给他并且要求我把自己存的那份数据给销毁掉。

正如他之前提醒我的：我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取信息，但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明白他的用意自然乖乖照做了。

回到原空间后，离熄灯时间还有一定的空当。打一桶热水洗澡还是绰绰有余的。

温水迎头倒下倒下的时候，我闭上了双眼，却仍能看到黑暗中寄宿着的死灵。

它们是古战场的一部分，它们在古战场上空游荡。

我明明只在小武哥的指引下看了那个战场一眼就再也无法把它的印象从我的脑海抹去。

那片猩红的土地不是真实的，我也从中吸纳了一点肃穆和狂暴混合的气息。而这份气息正是来自于未被祭奠的魂灵。

在讨论被保密的事情之前，小武哥曾让我环视这静谧的古战场：“记住这样可怕的景象吧，如果不能够全速前进，那么未来的某一时刻，人类的枯冢会和这里一样。”

我望向四周。

金属碎粒组成的尘暴刮得人生疼，依稀可见的建筑在灰暗的天幕下化入不可见的火褐色烟雾中。隐约可闻低沉的狼吼声，暗红色的光点逐渐连成烧掠大地的火云。身处其中的生命信息充斥着绝望和窒息的味道。

所以我才会在小武哥后面的问询中发表了对“战场”的认同。

小武哥之所以否定我的说法，大概率是因为他独有的反思与嘲笑。

笑的不是战争中消失的血肉，笑的是战争本身。

除却这一令我耿耿于怀的细节，在闭眼造就的黑暗中，“未来人类的枯冢”这个说法给了我不好的预感。

“未来”预示着结局，是在说人类社会也会化为战场的齑粉吗？那么我是否可以去猜想，真实的“阿古斯”曾经也和地球一样吗？那里发生过什么才会变成那么荒凉和积怨的地方？发生的事件是可以避免的吗？人不会坐以待毙的，留下这么凄惨的景象，是什么东西造就的呢？

我的脑子里冒出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但它们根本得不到回答。

没有任何前提，我可以随心所欲去猜想，但就如自命题题目一样，兴许一切根本就没有答案，题目本身也没有意义。

诚如小武哥所说，我可以通过我的能力获得不被允许知道的情报，只不过不能和外界交换和替换。按我所知，那些拥有情报的都是老谜语人了，如果世界会因为一个人的泄密而崩溃，那还不如让它烂在知道实情的几个人的肚子里。

注定猜测本身就是死局。

而猜测带来不好的预感却在黑暗中不断地扒拉我，这令我浑身不舒服。

另外，小武哥的那番话似乎带有刺激我的暗示。

然而我并不打算接下这种暗示，毕竟对于连能不能拯救自己高考成绩都不清楚的人来说，所谓的使命只是更往前走一步罢了。除非哪一天作业实在做不完的时候反倒会在心里逆反地燃烧起——这个世界爆炸吧——的期望。

泼在身上的热水变凉了，我从疑问中苏醒，同时毫不留情地自嘲：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啊，真的觉得遇到了天外来客自己就能成为一个人物吗？

整天被各种不利因素锤的找不到北，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有挣脱现实的实力呢，就算是担当都只有半瓶水的水平。

在纷扰的思绪中，我穿上了衣服。把换下的衣服草草洗过后，它们被挂在了离地不远的晾衣架上。

衣服架稳稳落在了晾衣横梁上后，紧盯着一切的我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视线未从天花板转换过来的我看见天空瞬间变了色，银色的光芒在晚自习下课后再度统治了寰宇。

我的心脏在不由自主地颤动，它几乎就要蹦出我的胸膛。一点点刺骨的寒意从四肢冒出，随后一束束热流自寒意逼人处汇集起来，快速穿过我的脑后，掠过我的面颊。钻心的灼热感跟着热流快速来袭，我的脸似乎在燃烧，一摸双颊，手上残留的银色冰晶放出与天共鸣的诡异之光。

这股光带有一种具有迷幻作用的色彩，当你紧盯着它看的时候，会伸出手去，仿佛将要捧着的是世间无价的珍宝。

沉迷陶醉于其中，自我从容如绮梦。

我的感官沦陷于迷幻作用之中，导致我竟然站在原地睡着了，只有我的通感仍在运作，也因而我有这一段时间的零碎记忆。